“那是!”灵然挑眉,嘚瑟了一下。
雨声隔在窗外。蜡烛的白光晃动一室暖春。
明溪的目光终于落在灵然身上,大吃一惊。“小友你这模样……”
怎地,难道小爷我现在长得很恐怖吗?
灵然终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了!他匆匆低头,就着明溪喝剩的那半盏茶水照了一下脸面。
还行啊,至少是个男人样吧。
灵然费解。“我这张脸怎么了,晌午在西举巷那些人一见到我,便将我捉入牢中。”
明溪抽了一口凉气,叹息道,“小友,你这脸是变化来的吧?”
“是啊!”
“那你速速去寻铜镜照一下。”
“哪里有铜镜?”灵然失笑。
明溪慢吞吞地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厢房拐角处的一个橱柜。“此处j-i,ng舍原本是老衲大徒儿的居所。如果后来没人住过,想必那铜镜还在原处。”
灵然走到屋角,打开橱柜,果然有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他取出来用袖子擦干镜面上的灰尘。这一瞅,他自己也哆嗦了一下,险些被这张脸吓到。
这脸是他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的。长发倒是有的,但是眉毛往上高挑,是凶烈的八字眉。双眼圆瞪如铜铃。鼻孔洼陷,两片嘴唇极厚。
因为当时地上的枯枝杂叶较多,不幸导致他生了一部偌大的络腮胡。
……这一看就像是从山野里蹿出来的,不知手下犯过多少条人命。怪不得被人当做江洋大盗,投入诏狱。
这王爷手下的黑,但是却下的不冤枉啊!
灵然不服气,啪的一下将铜镜盖在橱柜内,转身忿然道,“小爷我这就变回来!”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识海内拼命想象刚来时的那副模样,不料试了几次,都变不回来。
“可能是灵力耗尽了……”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
“无事,在这寺中料也没人来。”明溪勉强安慰了他一句。
咕噜!
明溪肚皮内在造反。
“哎呀,老和尚你还没吃饭呢!”灵然猛地想起明溪如今r_ou_身凡胎,下半段还是截木桩,怕是更受不得冷饿。
他便匆匆的对明溪告辞道,“我这就去找那几个j-i,ng怪,给咱们做点吃的。”
“小七娘,小七娘——”灵然沿着廊坊一间间找过去,口中不断呼喊。
喊声越来越大,那蝎子j-i,ng却到底无影无踪,不知跑哪儿去了,是否连老窝都搬离了东安寺也未可知。
灵然没办法,只得自己寻到了厨房。后厨还有一些残羹冷饭。他胡乱热了一下,期间又叫柴灶熏的一脸乌漆麻黑,最终兴冲冲地端着半碗米饭及一小碟吃剩的咸菜冲到明溪老和尚所在处。
他伺候老和尚吃了顿饭,又仔细将他安顿睡下,这才觉得自己全身俱疲,连抬动一根手指都不能了。
左手上盘着的黑蛇动了动。
灵然低头望向黑蛇,苦笑一声。“大郎同志,小和尚我累了,一步也走不动。就在此睡了吧……”
话音渐渐地低落下去。尚未完全说完,他便头靠着墙角,双腿叉开,呼噜噜陷入了梦乡。
第55章 孤僧灵然(志怪)21
灵然是被一阵急促拍门声惊醒的。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揉了揉眼睛。雨不知什么时候渐渐转小,窗户半支,白纸上朦胧有树枝斜影。
树枝在风中摇晃不休,影憧憧地似鬼怪利爪。桌上蜡烛只剩下最后一截,滴了一滩蜡泪。
想必已是夜半时分。
这个辰光,谁来东安寺寻他?
他慢吞吞地双脚寻鞋。扒拉了半天,还没找到他穿的那双芒鞋,门板就哗啦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那姓李的官差一马当先冲进来,衣衫s-hi重,手按在腰间挎刀处,望着他呲牙一笑。“你这小子,果然在这里!”
灵然一愣,这才想起原先答应今日要去南苑。他晌午前倒是去了,但没遇见人,又莫名其妙蹲了一次诏狱水牢,不知这官差如何寻到东安寺的!
他尴尬地用手摸了摸脑袋,入手凉滑,一.丝.不.挂。不知何时他又变回了小和尚模样。
抚摸光脑袋的手一抖。
坏了!
那官差将一双眼睛眯的极细,自下而上觑了他一遭儿,凉凉地笑了一声。“原来你是个和尚!”
调子y-in阳怪气的。
灵然也笑,以食指竖在唇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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