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迁没料到几年前得罪的人竟然是李怀安,简直想一个跪地磕头认罪了。然而被一大群人围观,只能讪笑道:“扰了您二位雅兴,还请宽恕则个。”
李怀安一脸疑惑问侄子:“这人谁啊?”
李越耸耸肩:“京城的混世大魔王。”
“谁?”李怀安更迷糊了。
“贺小将军。”
圣上刚说完这四个字,就被贺迁抢过了话头,嘿嘿笑道:“就是一打仗的,三生有幸能为您二位效犬马之劳。”
李怀安恍然大悟:“原来是贺老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身手不错啊。摘了一次花还不够,今天还来摘第二次?”
贺迁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从南疆归京,今日刚到。正好是除夕,晚上出来转转,看见这比赛竟然还在办便也想上去试试,谁知试到了当今圣上,还有传闻中归魏不久的太上皇。
倒霉到家了。
他有苦难言,正愁不知道说什么以洗脱罪名,李越在一旁不耐烦了,把球塞到皇叔怀里,又把人推了出去。
他对着在场所有人大声道:“认清楚了啊,今日摘花的是这位。”
李怀安臊得慌,把侄子拉回来:“闭嘴闭嘴,怎么上赶着给我丢人,嫌我脸皮太厚吗。”
他拉着李越的袖子把人拖出人群,终于拐进一条没人盯着他们的小巷。
回头看了一眼,那野猴儿没跟上来,八成是开溜了。
他问李越:“怎么我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李越把袖子扯出来,趁着李怀安没反应过来把自己手掌放了进去,紧紧握住皇叔的手。
他心不在焉答道:“赤余下月派使者过来,京城安全是件要紧事,我就把他从南疆叫回来了。”
李怀安一时震惊到忘了把手从侄子魔爪中抽出来,直愣愣看过去。
“赤余人要来京城?”
李越趁机多占了会儿便宜,答道:“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没打算说出来给您添堵的,谁知道出来转转还能遇上贺迁那人。”
李怀安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李越坦白得如此爽快,还是无奈对方又一次想瞒着他。
他叹了口气:“这都还不算大事,那什么算?”
两人都不想让其他人听见,说话间走进了一条更僻静的小路,看不见什么人影。
“真打起来才算大事,他们这次来也就是探探虚实。”李越转移话题,问道,“您认识贺迁啊?”
“不认识,他就是之前跟我争绣球那人。”
李怀安回答完才觉不对,又把话题扳了回去:“小兔崽子我问你这头呢,你真敢把人这么堂而皇之放进来,还放到京城里?”
李越老实一些了,回答道:“京城腹地重兵把守,就算我们开打他们也还不了手。再说了,他们也就百来号人,他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他将信将疑,和侄子对视好一会儿,败下阵来。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一个失败前皇帝,指手画脚只会给人添乱,他还是相信李越吧。
李怀安这才有心思注意到现下这情形,他一只手抱着绣球,还有一只手正被李越牢牢地握着。
“放开放开。”
李越如今在皇叔这里学会了选择性听话,只拣自己爱听的照做。眼下这句话就是他不爱听的,他便装起了聋哑。
李怀安被带到了一条更偏僻的路上,通明的灯火从远处的天空透过来,只留下少许光芒。
他皱眉道:“你这要往哪儿走?黑灯瞎火的连路都看不清了。”
两人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李越转过身把他抵在墙边。
李怀安惊呼一声,他的肩背隔着厚实的披风轻轻撞在了墙上。
李越逼近,他一时呼吸不畅,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强装镇定道:“小兔崽子给我起开。”
“不起,”青年的声音放得比往日低沉,闷闷道,“我给您摘了花,您还没谢我呢。”
那只比巴掌大一些的绣球已经被他捂热,流苏在他手指上缠绕不清。
他愣了一会儿才说话,语气却不太真诚:“谢谢你?”
没料到李越又耍赖:“不算,您换一种谢法。”
李怀安已经猜出他想做什么,却被困得难以脱逃。李越的手臂从两边围过来,在披风之下揽住他的腰,手掌透过两层衣服传来隐隐约约的温热。
他被磨得没了脾气,看向黑暗中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
对方的眼神盛着坦坦荡荡的爱意,有小辈的依赖,又有成年人的占有。
李怀安哑着声音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谢?”
青年思考了片刻,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
明明肢体已经过了线,语气却没有十成的把握,像是在和他打商量。
“让我亲一下。”
完完全全就是撒娇讨亲,李怀安彻底软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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