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人似乎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答案,她惊讶了一瞬,然后继续道, “可是如果没有孩子,等你年龄渐长之后,生活不会很枯燥吗?”
“我一直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些东西会让我不会枯燥,无所谓年轻还是年老。”
“你怎么找到了这么早远的采访?”林深从沙发的背后按住贺呈陵的左肩,“这种充场面的话有什么看头?”
“这可是从一个编导那里找到了当年的视频原样,别人估计都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贺呈陵抬起手摁住了林深的那只手,先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然后继续第二个。“而且我觉得你以前可是比现在要真诚的多,你现在能说的出不想留下基因这种话吗?”
“现在也不会有人再问我这种问题,毕竟答案已经注定了。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哪里来的孩子?还是说你要给我生一个?”
贺呈陵给他翻白眼,“我可以给你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开玩笑。”林深道,“我那就是充场面的话,要是真诚一点,我应该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他我不喜欢小孩。他们有的时候实在像是小恶魔。”
“管你怎么说。”贺呈陵跪在沙发上,去揽林深的腰,“你当时看完了我的所有采访,我现在总不能再输给你。”
“好吧,是你赢了。”林深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将这个漂洋过海带到哥伦比亚来,我们来卡塔赫纳可不是为了看一段采访的。”
“我知道。”贺呈陵说,“所以让我去换身正经衣服吧,我们该走了。”
“需要我帮你穿吗?”林深问。
“亲爱的菲利克斯,”贺呈陵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让你来效劳,我们今天可能就出不了门了。”
林深和贺呈陵出了门,穿过希马尼的街道,这里的路极其狭窄,他们走在其中,两个肩膀相触边能碰到两边的墙。到处都是具有西班牙建筑风格的二三层小楼,各种鲜艳发色彩交相辉映,高大的落地窗和用铁条交织成各种图案的窗棂,雕饰花纹的木制阳台传来鹦鹉的啼鸣。
有小贩穿行于街巷之间,贩卖椰果和鲜花,他们从一个端着盘子卖甜食的女人那里买来了小蛋糕。女人笑着跟他们讲了几句蹩脚的英语,棕色的肌肤显现出阳光的色泽。
“所以女士,”林深没有为难对方,用西班牙语回问道,“您知道卡塔赫纳大学怎么走吗?”
女人不像刚才讲英语那般拘束,一下子说了一长串话,“哦,上帝,原来你们会讲西班牙语,这真是太好了。您能明白的,来这边旅游的异乡人往往只会讲英语,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只有我们才讲西班牙语。您问我卡塔赫纳大学怎么走,您是去哪里的东方留学生吗?”
“不,”林深笑,为对方的过于热情,“我们只是想去看看马尔克斯先生的半身像。”
“又是一群加西亚的朝圣者,”女人似乎很习惯这件事情,“他虽然出生不在卡塔赫纳,可是他文学的生命是在卡塔赫纳开始的。我们每一个都爱他。”
女人说完这段话就给林深指了路,不算特别远,还是能够走过去的。
“你看吧,我就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爱马尔克斯。”贺呈陵用手肘去戳林深。
“他已经成为哥伦比亚的标志和象征,每一个人都想要来看看‘马孔多’。”
“是。”贺呈陵笑,“你知道我前几天又看了一遍《世上最美的溺水者》,在那个世界里:死去的人会变回年轻时的模样,乘着洋流漂过全世界,带着所有经过的地方的鲜花和水草。大雨下得太久,你一觉醒来可能会看见天使掉在你家院子的烂泥里。触礁沉没的巨轮会变成幽灵船,一遍遍重复不祥的命运。但若碰上执拗聪明的小男孩,也能从y-in间驶进阳世。多有趣的一个世界,比‘马孔多’更有趣。”
“可是这个世界无法寻觅,你只能在书里看一看,不像‘马孔多’,你可以在哥伦比亚找到它的原型。”
“我今天晚上估计可以梦到那个世界。”
林深开口,“我以为你会希望在梦里梦到我。”
“才不要梦到你,每天睁开眼睛摸到你就够了。”
林深和贺呈陵继续往前走,一直来到了卡塔赫纳大学,这里有英国雕塑家凯蒂·默里创作的马尔克斯半身铜像,这位大文豪的一部分骨灰就放在铜像里。他当初是在卡塔赫纳找到了一份记者的工作,并以这里为原型开始创作《霍乱时期的爱情》。他的好友胡安·戈萨因回忆,马尔克斯生前说过,有一天能安葬在卡塔赫纳是他的心愿。
林深和贺呈陵来到铜像面前,铜像的脚下放着捧花,应该是来自马尔克斯书迷的朝圣。
“他真是个可爱的老头。”贺呈陵说。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鲜花也放在那里,那是一束来自德国的蓝色矢车菊。
“有思想的人大多可爱。”林深回复这句话。
“不是因为这个。”贺呈陵看着林深,“当然这样说也没错,可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意思是,他真可爱,他让我们有一个美好的相遇。”
“是这样的,”林深笑,“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们能相遇,是因为我们是林深和贺呈陵。”
就算没有马尔克斯,没有《枯枝败叶》,没有爱德华咖啡馆前的相见,成为演员的林深也注定会和成为导演的贺呈陵相遇,他一样会被他吸引,为他一眼万年。
最多只不过是时间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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