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停停走走,倒也不急,过程中极少有对话。
突然间,前面的云濯停了下来,默默跟著身後走的苍锦冷不防地一个撞上了前方,哎哟叫了一声。
伸手摸摸自己撞痛的鼻子,疑惑问道“ 怎麽了”
云濯转过身来,一脸冷漠,开口问道“你说的不是时候,究竟何时才是时候?”
云濯实在受不了了,他们已经连续几天这样往前走,遇上有东西可以填肚的地方就停下来休息过夜,他到底还要困在这里鬼地方多久,此时的云庄都不知道什麽情况,他却要留在这个地方对著那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
无形中闷了一肚子火,平时积累下来的燥意也来了。
苍锦面对他显露在外的怒气,不由得瑟缩一下道“我也不太清楚,夜晚这里的上空都见不到月亮,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时候了”
云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甩袖,转过身去又继续往前走。
苍锦顿时觉得很委屈,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麽,终究没有说出口,默默地跟在身後。
又是夜,他们在一处地方落脚,同时生起一对火,两人围在火堆旁取暖。
两人依然是那样的坐法,火堆的两头各坐一个,从不靠近。
苍锦衣衫单薄,他把双手放在火上烤著,不时把双手合在一起摩擦,不停重复著小动作。他不但手冷,他脚也冷。但是没有办法,他衣衫底下什麽都没有。
云濯也不说话,一手拿著条树杈,随意搅动著篝火里的木柴。偶尔抬起头来看一眼对面的人。
云濯发现,此从那夜之後,苍锦变了,他原先那种暴露在外的高傲与自大,被他自己硬生生地磨灭掉了,或许是他自己刻意隐藏起来,云濯无法知道,却忍不住在意起来。
不是苍锦变了,而是真的被他隐藏起来了,多天以来的相处让苍锦知道对面那人对自己到底有多不喜,那种毫不保留对自己厌恶的视线,对苍锦来说是一个打击,甚至接近污辱。
与其被人厌恶倒不如自己识趣与对方相隔开来,面对云濯那样的眼神,苍锦很自然而然地学会隐藏自己,在他面前就做一个极其安分之人。
那种安分是指气息,安分到的地步是云濯若不看见他的脸,都有忽略掉他在身边的可能。
云濯在心里想,怎麽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原本浑身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浇熄了般,不留一丁点余味。
然而,苍锦就真的做到了。
苍锦 -- 18
恍惚间,才发现对面的人在叫唤自己。
云濯抬头,就看见了对方一张如注入了阳光的笑脸,很灿烂,比篝火还来得耀眼。那瞬间,云濯竟有点晕眩的感觉。
云濯顺著苍锦的手指,转过身去,漆黑的夜空点点星光,奇迹般的出现了月亮的痕迹。
那散发著珍珠般光泽的暖意隐藏在黑云之後,风过,出现,风又过,隐藏了。
那一脸的惊喜,竟和那淡淡的月光有相似的味道。
面对云濯的淡然苍锦收起一瞬间的笑意,恢复平淡的脸,淡淡地说“你不是问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了,只要月圆那夜能看到月亮,我就有把握让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云濯默默听著,久久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月圆!,那就快了。
苍锦有些无奈,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他还奢望对方能给什麽样的回答...
两人又是一阵沈默。
过了段时间,苍锦抬头看了看夜空,身体的燥热感又开始袭来,他对著对面的人说了声 “我先睡了”
说完,往後挪了挪身体,背靠在岩石上,双手交叉缩在胸前,曲著双腿,就以这样的姿势入睡。
云濯毫无睡意,又在沈思半刻,无处堆放的视线透过火光落在对面那人的身上。
跳动的火光映在那人白皙的肌肤,睡梦中轻柔的侧脸,衍生出一种与他x_i,ng格相违和的温柔,云濯盯著盯著,竟移不开视线。心底一瞬间升起想要触摸一下那温热的肌肤的念头。
下一刻,待云濯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知不觉间来到那人的身侧,还伸出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猛然抽回自己顿在半空的手,退回到一旁,一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心底郁闷,自己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带著这样迷茫不安的心情云濯也睡了。
又是在半夜醒来,身边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苍锦那边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低低的喘息。
云濯见怪不怪,这些夜里,苍锦总是这样,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偏头继续睡觉。
第二天醒来,云濯张开眼,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蓝天,两天,还有两天,就能回去了。
他坐了起来,习惯x_i,ng看了一眼对面,哪里,没有人影。
云濯转过头,视线调到远方,水源边,巨石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
迎著朝霞的的人影,身旁萧瑟的光景,这样看来,那身影竟是那麽的孤单,渺小。
他们又继续上路,寻找食物。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苍锦赤著脚,踏在黄沙之上,一双脚仍旧是那麽的莹白。
他们走到一处地方,这时天色已渐晚,高大的巨石仍然遍布满地,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不过还是能看到细缝间却透出不少绿色。两人决定不再走了,留在此处过夜。
苍锦没干过什麽粗重的活,一直以来,生火之类的事情全都是云濯一个人做的。
在一旁静静看著云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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