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动作轻柔熟练,期间黎柯没怎么觉得疼,倒是他凑近了处理自己伤口时呼出的热气扫在自己皮肤上时,那处便像叫猫儿尾巴撩过一样,勾得黎柯从尾椎骨处开始蔓延至整个后背,都一阵一阵得悄悄战栗着。
“清淤诀都不会用吗?”打好最后一个结,九濡才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得问了他这么一句。
黎柯正竭力控制着自己蓬勃了满心的思慕,冷不丁被帝君问了这么一句,竟以为帝君是要考校他功课,脱口便将清淤诀背了出来。
“会背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止一下血?”
这才是帝君情绪不佳的原因,黎柯心里又有些痒了。
“我错了,我以为没事的,以后会注意的,帝君快坐。”黎柯深谙认错要快的道理,他将自己身上被血洇s-hi了的里衣脱下来,去到床边换衣服。
九濡坐在那不知怎么的,竟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了,先看了看桌上摆得茶具,虽然细瓷通透却也没什么好看的,又转过去看窗外的月······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三十四章 23
妙意一连睡了几个月,回来的第一夜便攥着帝君给他的扇子失了眠,他与帝君说得浅,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对齐永康避而不见得那段时间心内是如何难熬。他一度怀疑是自己先对齐永康动了情,才于日常相处中对他多加照拂,甚至便说是“勾引”二字也能算得上的。
齐永康年少聪慧、性格温和,在妙意心里就是世间晴朗少年最最光风霁月的存在,若不是他,齐永康无论是否能于功名上收获一二,都会与世间大部分人一样,安宁顺遂得度过自己得一生。年少时或许会有憧憬报复、可做了神仙活了这么多年,妙意如今是真的觉得,那些一眼就能望到头得日子才是上天给予一个人最大得恩赐,可就是他将齐永康得那份岁月静好剥夺了。
妙意睡不着索性不再躺着,他那些微末得仙力被歌浅折损得所剩无几,便是想翻个房顶到上面去看看月亮,也有些吃力,只能推开窗坐在窗沿上,要了壶酒,把酒问月、途解忧愁。
细水沧海境的酒便是帝君也难扛,妙意高估了自己,以为这酸酸甜甜的果酒没什么大酒力,酒入愁肠更化作相思苦,不知不觉喝了不少。是以第二日一早九濡再见妙意时,他满身的酒气,眼中尽是红血丝,好歹人还算得上清醒。
“我竟越来越瞧不上你了,被一个小姑娘抓了不说,如今还学会了借酒浇愁的窝囊法子,当初真该一道神雷将你劈下界去,重活一回也不知能不能长点出息。”九濡筷子里捻了一只小巧玲珑的包子,黎柯坐他身边还待他吃完再夹给他,不料帝君训完妙意又转给他一个略显凌厉的眼神,黎柯转了转眼睛,领会到了帝君的意思,他吃饱了。
妙意耷拉着脑袋坐着,听见帝君训他,更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现如今仍厚着脸皮活着做神仙,简直千不该万不该,恨不得立时自爆了仙丹,虚化于世间才是正理。
“吃饭,吃完饭去见歌浅,问清楚了事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九濡瞧不得他着蔫头耷拉脑的样子,看了就觉得心烦,索性放下筷子自去屋里等着。
黎柯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妙意,他已大概知道妙意与齐永康之间的些许内情,见了妙意被情所困的样子没由来的想起自己一腔孤勇追随帝君历劫时的事情来,更加对妙意生了可怜之心。“仙君无需多烦忧,情之一字最是让人拿捏不透,仙君只需拿捏好自己的本心即可。”
妙意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看他,这位少年成名的仙帝于妙意印象中一直是酷厉强硬居多,此时坐在饭桌前温言细语得与他宽解心结,倒也是个细腻柔和得人物。
“多谢陛下宽慰,是我自己唐突了,陛下称呼我妙意即可。”本来自己只是个无官无职的散仙,着实有些担不起仙帝陛下一句“仙君”。
“那妙意仙君也不该称呼我为陛下,都是朋友,哪有什么仙帝、仙君。”帝君当先走了,黎柯食不知味,又与妙意说笑了几句便告辞要走。妙意看着那人走时有些雀跃的背影,突地觉得似乎他以往对黎柯的认知并不太正确,这个人也是有些活泼的。
吃过早饭妙意恢复了些j-i,ng神,他心里一直存着疑问,歌浅到底是因何记恨上自己的。黎柯解了歌浅房中的禁制,等着妙意和帝君过来再问她详情,歌浅见妙意进来仍是有些愤愤得看着他。
九濡本不想参与这事,只是他见黎柯肩头的伤口看起来着实吓人,便想让他省省力气,是以一进了屋九濡便挑了个主位坐下,示意黎柯在一边看着即可。黎柯却未能体会帝君照拂他的一番好心,还以为是因着妙意的缘故帝君更加上心,直至坐下来都心里泛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醋意。
歌浅待罪,此时见帝君落了座,便规规矩矩得跪在下首,等着帝君问话,对身边站着的妙意懒得再施舍一个眼神。
“歌浅,现在你可将你私扣妙意的缘由细细讲来。”九濡说话的时候一直不疾不徐得,只是此时却多了些严肃问责的意味在里面,黎柯仿似借着此时的光景回望到了帝君执掌天下时的气魄,顿觉心里痒痒的。
“是,臣曾于千年前出过一次境,那时偶遇了一人,名叫齐永康,那人于我有恩,臣也对此人暗生了情愫,只是此人却因对妙意相思成疾而亡。更为可恨的是,妙意那时已然成仙,却仍对齐永康不管不顾,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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