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助理啊,但是我不想实习也不想当助理更不想当工人,爸妈都在逼我!”
夏冰洋懒懒地抬眼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那你想干什么?跟我一样当警察?”
夏航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以啊,哥——”
夏冰洋道:“闭嘴。”
夏航当即把嘴一闭,不说话了。
夏冰洋用力瞥他一眼,继续搭屋顶:“你跟我不一样,你一出生就是接班人,你爸妈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血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做一个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你要做富二代也行,只要你自己看的起自己。”
“但是我不是这块料啊,在高层会议上我就像傻子一样,我又听不懂,他们还逼着我发言,烦都烦死了。”
夏冰洋道:“那你就去车间当工人。”
夏航很委屈:“哥,你都不鼓励我。”
夏冰洋淡淡笑道:“既然向我要鼓励,看来你很清楚你应该做什么。”说着敲了敲手表表盘:“十分钟后我要开会,也是你听不懂的内容,那你是留下来继续烦我,还是滚回公司开你的会?”
夏航抓住他的手,殷切的看着他:“哥,你让我跟你待一会儿吧。”
夏冰洋抽回自己的手,朝门口抬了抬下巴,简洁有力道:“滚。”
夏航垂头耷脑地走了。
不一会儿任尔东和娄月推门进来,任尔东道:“呦,夏小爷走了?”
夏冰洋道:“以后你少逗他,二十岁的人了,一点大人样都没有。”
“这还不怪你。”
夏冰洋放下手里的零件,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任尔东:“怪我?”
任尔东道:“小航其实挺成熟,只是在你面前像个小孩。没办法,他控你,和你一样是个兄控。”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宝贝疙瘩弟弟是兄控,这一点他身有体会,但是任尔东后半句话让他更觉莫名其妙。
夏冰洋骂道:“你他妈给我造个哥哥让我控?”
任尔东j,i,an笑:“你可别不承认,你也是兄控。”
“我们家我就是老大,我控谁?”
“你控谁,你心里不清楚?”
“我都不清楚,难道你清楚?”
“我当然清楚啊。”
夏冰洋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前往后一甩,甩到肩上,很不耐烦:“那你倒是说清楚,我控谁?”
任尔东的眼神黏黏糊糊的泛着油光,像一块招苍蝇的烂r_ou_,笑容暧昧地看着夏冰洋道:“就那个谁,姓纪的那个。”
夏冰洋脸色一静,被噎住了,渐渐有恼羞成怒之态,骂道:“看你这天打雷劈的贱样!”
他往任尔东肩上用力推了一把,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任尔东冲他的背影笑道:“天打雷劈我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老子给我取的名字岂是浪得虚名!”
夏冰洋摔门走了。
黎志明不明所以:“组长怎么了?不是说要开会吗?”
任尔东笑道:“咱们自己开,他找地方睹物思人去了,没工夫搭理咱们。”
夏冰洋开车驶出警局,在路上给任尔东打了一通电话。
“把龚海强案件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不等任尔东说话,就把电话掐了。
富周县现在和周围两个县合并了,叫做滏阳新区。夏冰洋把车停在巷口,在深巷里找到海强干货店。
干货店锁着门,夏冰洋拍了两下门,里面始终没动静。
他给栾云凤打电话,栾云凤说身体不舒服,昨夜发烧感冒,此时正在诊所里拿药,很快就回去。
夏冰洋蹲在门口边抽烟边等,二十几分钟后,栾云凤回来了。她好像在这几天之间老了十岁,弓腰塌背,脚步虚浮,枯瘦的身体像罩着衣服的骷髅架子,两鬓的白色竟又添了些。
夏冰洋上前去扶她,接过她手里的大兜小兜。
回到干货店,栾云凤坐在柜台后,脸色恹恹的,很没j-i,ng神,但还是强撑着问夏冰洋是否有了什么进展。
夏冰洋边问她琐碎的问题,边在她的药袋里翻看,见她只买了一板消炎片和几袋感冒冲剂,真正治病的药一种都没买。
夏冰洋皱眉道:“你都病成这样了?就拿这两种药?”
栾云凤捧着一杯热水,道:“没事的,歇两天就好了。警官,你查的怎么样了?”
夏冰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干货店里看了一圈,自然明白她积蓄告急。其实她一个人花销并不大,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上诉,请律师和诉讼费对她来说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也怪不得她连药都不敢吃,为的就是攒钱为丈夫再次上诉。
是夏冰洋的出现给了她希望,她把一次又一次的开庭视作自己余下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已经看过完整的案卷了,正在和当年办案的警察沟通。如果你想起什么细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夏冰洋说完顿了片刻,欲言又止的模样。
栾云凤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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