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的电话?不,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苏星野笑着反问:“你呢?你打的通吗?”
夏冰洋看的懂他的眼神,苏星野的眼神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笑,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敌视苏星野,但他不知道苏星野为什么敌视他。因为和纪征有一段过去的人是苏星野,并不是他。可苏星野似乎很嫉恨他,这让夏冰洋觉得很荒谬,就算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人需要嫉恨对方,也是应该是他嫉恨苏星野才对。
夏冰洋微微皱起眉,苏星野不善的语气让他心里烦躁,想要结束和苏星野的这次谈话,于是冷声道:“不知道,没打过。”
苏星野却道:“说谎。”
夏冰洋心里很不痛快:“我说没说谎,你又怎么知道。”
苏星野拿起放在桌上的桃子,往上抛了起来,又稳稳接住,走上前拉住夏冰洋的手,把桃子放在夏冰洋手心,笑道:“我看的出来。”
他走了以后,夏冰洋手托着桃子,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忽然,他用力抓烂桃子柔软的果r_ou_,汁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滴滴拉拉的流在地板上。
‘噗通’一身,汁水淋漓果r_ou_泥泞的桃子被他摔进垃圾桶,然后他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驱车回家的路上,他的手沾了桃子的果汁,清甜的香味弥漫在封闭的车厢里,让他不得不想起十几年前记忆里满是桃子香味的那个夏天。
父母在他八岁时就离婚了,他被法院判给了父亲,父亲忙于打拼事业,把他寄养在爷爷奶奶家里。
爷爷奶奶住在靠山邻水的小镇,小镇的夏天充满大自然风韵,满天的白云和满山的红花绿树,燥热的风和聒噪的蝉,还有散发着竹木香气的一架竹桥以及桥下碧绿又湍急的河水,都是他心里最美好的一段记忆。纪征也是他记忆里的一部分。
纪征和他是邻居,他十岁那年来到小镇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遇到了纪征。纪征年长他八岁,无论是思想还是体魄都比他高出一大截。他站在纪征面前,一直在仰望他。
他乘着出租车,在通往小镇的路口下车,不远处就是袖带似的蜿蜒碧绿的河水,河水上架了一座竹桥,他第一次和纪征见面,就是在那架竹桥上。
他在出租车留下的一道飞尘黄土中看向远处一栋栋白墙黑瓦,整洁漂亮的房屋。来到陌生地方的不安和迷茫随着热辣辣的阳光瞬间把他包围。
在那个时候,他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对自己被父母丢弃的命运感到绝望。
他背着背包,低着头,沿着竹桥的台阶一步步往上爬,已经冷了许久的心忽然感到一阵酸痛。他没有看两旁的景致,只麻木的向前迈着步子。
“夏冰洋!”
在他走到竹桥正中间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向四周张望,并不见一个人。
“下面!”
那人又喊道。
夏冰洋走到竹桥边,扶着竹桥的护栏往下看,看到一个人站在水流湍急的河水中央,正仰头朝他挥手。
“你就是从蔚宁来的夏冰洋?”
水声响得像被风吹动的塑料布,那人站在河里,不得不拔高了嗓门,脸上在笑着。
阳光太刺眼,那人只穿着一条到膝盖的短裤,上身赤|裸着,浑身上下s-hi透了,染了水的皮肤在阳光底下闪闪发着光。
夏冰洋抬手当着阳光,冲他点头。
“你爷爷让我来接你,你等一会儿,我把鱼篓放好就带你回家。”
夏冰洋看到他往河里搬了很多石头,石头连成一排堵住了河水,然后他撑开薄膜贴在石头上,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只在两个地方留了两道缺口,最后把鱼篓正对着那两道缺口,这样河水只从缺口里流出来,水里的鱼自然就会自发地钻到鱼篓里。
他放好鱼篓上了岸,在岸边拧了一把s-hi淋淋的短袖,边往身上套短袖边往竹桥上跑。
他走近了,夏冰洋仰头看着他的脸,看到他把s-hi淋淋的头发往后面捋,露出一张年轻又英俊的脸,乌黑的眉眼泛着明亮的水渍,眼神波光澄澈。
“下车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差点没看到你。”
他抬起胳膊用潮s-hi的袖子擦了擦还在滴水的下巴,笑着问夏冰洋,见夏冰洋不说话,只是戒备又冷漠的看着他。
他揉了揉夏冰洋的头发,笑道:“想什么呢。”说着,他把夏冰洋身上的背包接过去甩到自己背上,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夏冰洋跟在他身后往桥下走,看到他身上那件白色的短袖已经s-hi透了,白色的布料沾了水接近透明,紧贴着他的皮肤,露出他脊背淡青色的血管和肩胛两道蝴蝶骨,s-hi淋淋的布料勒紧了他的腰。
他忽然向后回头,对上夏冰洋的眼睛,夏冰洋忙低下头移开目光。
他看着夏冰洋笑了笑,道:“我叫纪征,以后你就叫我纪征哥。”
那一年,纪征十八岁。
夏冰洋在爷爷奶奶家里住了五年,这五年里,纪征对他的照顾比他的父母加起来还要多。是夏冰洋最信赖最依赖的人,这一点直到很多年后都没有改变。
他从来没有想过纪征对他而言的意义是什么,直到五年后的一场意外,他才发现纪征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朋友这么简单,纪征是他除了友情和亲情之外的所在,他和任何人都不同。
还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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