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
算了,他这唯粉估计只能给自己招黑。
走了会儿,周自横发现方向不对,停下来问:“去停车场?”
“嗯,刚拿下来的驾照。”
钱若土今年六月份刚满十八周岁,高考之后立马报了驾校,结果两个月就给拿下证了,果然应了钱若土他爸那句口头禅——除了学习,样样j-i,ng通。
周自横将行李塞进后备箱,坐在副驾驶。他倒是不担心钱若土的技术,毕竟出国之前对方就会开车了,只不过没敢在有交警的地方开。
“志愿报得怎么样?”周自横靠在座位上,这会儿才放松下来,“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钱若土正启动油门,“邻省的,报的物理系,分数应该是够了,就等着录取通知书。”
周自横“嗯”了一声,钱若土的爸妈都是老师,他爸钱国是中学物理老师,他妈张玉芳是小学语文老师。按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成绩应该会比同龄人更上一个台阶,但钱若土像是被抽走了学习那根经脉一般,掏鸟窝修水管打篮球甚至跟着他妈跳广场舞……都比学习强。
钱国经常指着他鼻子骂,还给他制定目标,非要钱若土来继承自己未完成的梦想——当一名物理学家。
所以刚才周自横知道对方报的物理系时一点也不吃惊,相比之下,自己父亲周琮从小到大也没管过自己,永远只沉浸在自己的学术钻研中。
周琮是大学考古系教授,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他的j-i,ng力和年华都奉献给了那些刚挖出来的被掩埋了数千年的文物。
“周叔又去挖墓了?这回又挖到个啥?”钱若土从知道自己要接机那刻开始就心存疑惑,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周叔忙的话,那慧姨呢?也在忙案子吗?”
车子不紧不慢行驶到解放路,下午的阳光强烈奔放,给道路两旁的香樟树的叶子上撒下一片亮闪闪的光。这条路看着陌生又熟悉,有些店面装新,有的索性消失不见,但依旧还有一两家老字号稳当当地立在那里。
两年的时间,终究变了不少。
周自横将头转正,语气淡然:“离了。”
钱若土没理解,大声:“啊?”
周自横重复了一遍,将话补全:“他俩,离婚了。”
钱若土差点连方向盘拧掉,周自横看了他一眼,“意料之中,早能看出来的事,不用担心我。”
周琮和严慧两人当初是相亲认识的,各方面条件相当,认识一年就结婚了。两人有各自的事业,经常忙得顾不上周自横不说,彼此之间更冷淡,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是一对夫妻。
“啊……那……那……”钱若土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自己兄弟,“那你以后是跟着……”
“我爸吧。”
跟谁都一样,都是自己一个人。
钱若土想了半天,“怪不得你提前回来,就因为这事啊!”周自横原本跟着要跟着导师出国三年,具体做什么项目他也不懂,只知道对方做实验挺忙,项目保密性也挺强,就一直没回国。
周自横点头:“算是一部分,也有其他的。”
“其他的?还有什么?”
周自横顿了顿,随即道:“想你了算不算?”
“啊?”钱若图平时牛批能吹上天一人,这会儿眼睛瞪得老大,还被对方说得有点脸红,故意嘴硬,“你他妈是想我妈做的饭了吧!”
“芳姨最近怎么样?”周自横以前经常到钳子家蹭饭,他人长得好看,成绩又好,钱家都挺喜欢他,一来二去,也算是他们家半个儿子。
“身体好着呢!还参加了广场舞大赛,还拉着我上去,非要说上阵母子兵!我寻思着我一上场还有别人什么事啊!为了不辜负这些阿姨们夜以继日辛苦的排练以及比赛的公平性质——”
“我决定退出,深藏功与名。”
周自横:“……”
他将手机朝钱若土面前晃了晃,面无表情:“我给芳姨录音了。”
“……”
钱若土正处于考验车技的时候,前面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周围几座居民楼破败矮小,看上去有些年头。北方这干燥天气也顽强生长的几条弯弯曲曲的爬山虎,混着杂乱无章的电线一起淹没在各家各户锅碗瓢盆的咣当声中。
周自横好久没来这里了。
钱若土还在那停车,二楼窗户就打开了,一阵醋香顺着飘出来,芳姨冲着外面喊:“小横回来了呀!做了醋排骨!”又指着钱若土:“先别上来,带瓶醋!”
钱若土刚关上车门,嗓门跟遗传的一样:“知道了知道了!”
周自横抬头,冲着芳姨打了个招呼,对方冲他笑了两下就回厨房看着锅去了。
两年不见,张玉芳脸上的皱纹明显加深了,教书催人老,小学生都不成熟,又闹腾,加上钱若土这几年正处于人生的紧要关头,c,ao心的事自然不少,这一c,ao心人就容易憔悴。
不过好在心情看上去不错。
两人拿着醋上楼进屋,芳姨接过醋急忙投身于厨房事业中。
四人围桌,免不了一阵寒暄,钱家老两口都是教师,平日里也不喝酒,但是气氛挺好。饭饱后,桌子上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骨头。
张玉芳对着那堆骨头皱眉,指使自己儿子干活:“j-i爪属于小骨头,要扔进s-hi垃圾,猪骨头属于大骨头,要扔进干垃圾,你一会儿不把骨头分清楚,晚饭就别吃了!”
钱若土盯着那一桌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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