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耸耸肩:“我只是……不想杀人罢了。”
潇湘心中一动:什么样的家世,要天天杀人?
她猜遍了玉京的大户豪门,然而却偏偏没想到,宫中那金尊玉贵的皇太子会没事跑出宫来,四下好奇游玩,最后玩到了天香楼。
那时她只是识趣地没多问,揶揄道:“可我看来,你每天都过得很逍遥,世上没有比你更逍遥的人了。”
顾公子嗤笑一声,神色黯淡下来。
他把下巴靠在她肩头,喃喃道:“我讨厌玉京,潇湘。我讨厌每天看到那些人,带着欲/念的,丑恶的,难看的嘴脸……可我能怎么办呢?”他注视着潇湘的侧脸,“你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潇湘?”
潇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二人在烛火中对视一眼,相对无言。
再后来,玉京大雨,把正在逛街的二人淋了个落汤j-i。
顾公子脱下外袍罩在她头上,两人跌跌撞撞、互相嘲笑着回了湖心岛。
雨中,顾公子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爱你,潇湘。我要娶你。”
潇湘抬眼望着他:“嗯?你说什么?”
顾公子笑了起来,大声道:“我说!我爱你!我要娶你!”他喘息着,又笑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潇湘?”
潇湘眨了眨眼,不自觉笑了:“我才不。”
顾公子神色严肃:“为什么?”
潇湘道:“你肯定家世不凡,父亲位高权重,你说娶我便能娶我吗?”
“父亲?”顾公子轻蔑一笑,“你放心,我能做主。”
“那也不要。”潇湘哼了一声,“我嫁过去,你天天三妻四妾的,我可受不了。”
顾公子好脾气地解释:“没有三妻四妾,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好不好?我拿性命发誓。”他说着掏出两枚双刺,放到潇湘手上:“我若是变心,你便亲手杀了我,如何?”
潇湘这才望了他半晌:“值得吗?”
“值得。”顾公子眼神倔强,“谁叫这世上,真心太难得。”
那时是龙武帝十六年,玉京春色正好,少年风华正茂。
潇湘眼角落下泪来。
雪越下越大了,蒲叶般纷纷扬扬,一朵j-i,ng致的雪花落在潇湘额头,宛如当年那个温柔的吻。
刹那间,她瞳孔放大,再无气息。
幽州大营中,太守被一群神情警惕的士卒包围着。
他抬眼环视四周,声音温和,生怕引起哗变:“你们赵将军,去干什么了?”
众人闻言,有的神色迟疑,有的一脸茫然。
最终他们还是说道:“不知道。”
太守点了点头:“那也无妨,总归,幽州的城防就拜托诸位了,日后待我上奏陛下,大家自是大功一件,从此飞黄腾达,如何?”
他见众人神色放松下来,这才吩咐道:“你们可有伍长?商量一下,把这几日的城防人手安排过来,写个单子罢。”
城防?众人想到这里,神色骤变:“将军特意打乱了顺序,安排前锋营今日守城。可他如今带着前锋营走了,城楼上……便无人防守了!”
太守抿了抿嘴角:“快去!”
却见几个衣衫褴褛,穿着衙役小厮服装的人跑了进来:“大人!大人,山海关的侧门!”
他们喘着气道:“侧门被什么玩意给腐蚀了!整块乌木都要裂开了!”
太守满心诧异:“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那几个人苦着脸,“秦……我们队长正在想办法呢!”
风雪越来越大了,谢逐流低头擦着剑,突然感到大地在震动。
难道又地震了?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俯身把耳朵贴在雪地上,听得一阵轰轰杂杂的回响。
不是地震,而是——大军来了!
谢逐流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天际飞扬起阵阵雪尘,转眼之间,便看到有黑压压一片从四面八方飞快地逼近过来。
怎么会这时候攻城?
谢逐流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心道难道就为了一个久久不归的潇湘?要让这么多人大半夜的在山海关外号丧吗?
还是说,他们有后手?
谢逐流想到潇湘这女人的诡计多端,心下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时候想不了太多了!谢逐流一咬牙,转身便朝山海关跑去。
这一路也就三里路程,谢逐流提起内劲,和身后骏马奔腾的北境大军赛跑着,一面想着怎么进城。
大喊一声开门?从城墙上翻进去?
谢逐流心道一声完蛋,眼睛一抬,看到了自己绝处逢生的机会,也骤然明白了为什么北境大军气势汹汹突袭而来。
——只见山海关的侧门,那道潇湘进城的门,裂了一条大缝,或许北境人用撞门木一撞便可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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