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设计师?”
潘亭亭用眼角斜了翠西一眼,不耐烦地说:
“你们店主打的设计师是谁?叫叶婴对吗?喊她出来。摆什么架子,又不是真的什么了不起的大牌,你们那一套吊胃口的手段别用到我身上。快点!喊她出来!不出来我就走了!”
乔治慢悠悠地走过来。
“叶小姐正在忙,”翠西不安地看向关上的设计室,“可能您需要再等二十分钟。”
“让我等?!”
潘亭亭勃然而怒,从沙发中起身,向门口大步走去,边走边怒道:“跩什么!如果不是赞助商千拜托万恳求,你以为我会进来你们这家店?想让我穿你们的礼服走红地毯,是你们要拜托我、请求我,居然还跟我摆谱!”
“潘小姐,潘小姐,请您再等一等!”
翠西焦急万分,眼看着潘亭亭就要走出去了,哀求着看向乔治。
“宋夫人和邵名媛也是如此,并不是特别对您怠慢,”乔治出声说,“宋夫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叶小姐刚刚开始画设计稿,宋夫人等叶小姐等了将近有一个小时。”
潘亭亭的神色变了变。
“叶小姐常说,设计灵感是最重要的,只有尊重设计灵感,杜绝其他一切干扰,才能为客人打造出最适合的时装。凡是来‘mk’定制礼服的客人,都是要用在最重要的场合,客人不在意是否等待,只在意是否最好。”乔治笑着解释。
潘亭亭瞪了他一眼。
心中几个起伏,潘亭亭板着脸又坐回了黑色沙发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潘亭亭脑中闪过方才看到的宋夫人和邵名媛的那两套礼服。
她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中看到过宋夫人几次,宋夫人x_i,ng格严谨,无论穿怎样漂亮高雅的礼服,总是有点呆板和不易亲近的感觉。而今天这条紫色礼服裙,令宋夫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不仅端庄美丽,而且温和可亲。邵名媛那条油画般灿烂的金色礼服裙,也让她惊诧地看到了邵名媛以前从未显露过的浪漫气质。
指针过了二十五分钟。
店内设计室的门打开,潘亭亭应声抬头,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色宽衣长裙的年轻女郎,她黑发如缎,垂在面颊两侧,唇色很淡,肌肤很白,映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如深夜闪着波漪的潭水,美得竟令潘亭亭心中一惊!
“潘小姐。”
那年轻女郎淡淡对她点头示意,就再没说话,只用一双黑瞳淡漠地打量着她。从上到下,从桃红色胸前百褶领口细蝴蝶结的雪纺长裙、到闪亮的碎钻发箍、到渐变色的墨镜、到金色珍珠的项链、到金色的粗箍手镯、到桃红色的手包、到金色的宽腰封、到桃红色的细带高跟鞋,被那年轻女郎的目光严苛地审视着,潘亭亭如坐针毡,不由得挺直了背脊。
“请站起来。”
年轻女郎淡声说。
潘亭亭挣扎了一下,从沙发中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那年轻女郎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伸手摘下她头顶的碎钻发箍,扔到一旁,看了她一眼,仍旧皱眉说:
“把项链、手镯和腰带都拿下来。”
那种微带不屑的口气,使得潘亭亭陡然有了火气。可是,年轻女郎身上有股冷漠到强大慑人的气势,犹如一位强权在握的女王,竟令她莫名又有些犹豫。
等潘亭亭取下项链和腰带。
年轻女郎自一个饰品柜中拿出一条细长纯白色小牛皮腰带,帮潘亭亭系在腰间,又找出一双裸色的罗马细带高跟鞋让她穿上。
“身上的重点太多,会让人不知道该看哪里。”审视着重新穿戴完毕的潘亭亭,年轻女郎淡淡地说。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着落地穿衣镜中的自己,从出门时的美艳妩媚,顿时变得有了清新高雅的气质,潘亭亭微窘地咳嗽一声,仰起下巴对那年轻女郎说:
“你就是叶婴?”
年轻女郎“嗯”了一声,说:
“是,我是叶婴。”
“就是你,想为我设计参加劳伦斯金像奖颁奖礼的礼服?”潘亭亭用眼角睨着她,高傲地说。
“原本是的,”叶婴平淡地说,“但现在,我觉得也许您更适合别的品牌。”
“你——”
潘亭亭的耳根一下子涨红了,她当然能听出叶婴话里话外的意思。
出道以来,她一直被视为花瓶。
虽然接演的电影作品很多,但向来都是男明星的点缀。而且因为容貌太过美丽妩媚,各种绯闻不断,在世人心里她的名字简直就是妖媚、狐狸j-i,ng的代称。好在因为出色的外貌,她接下无数支广告代言,算是跻身一线女星行列。
世人都看死她永远是花瓶,她自己也有些气馁。直到年初她接拍好莱坞导演戴维·郝伯的电影《黑道家族》,在里面出演一个吸毒的亚裔女子,蓬头垢面、绝望放纵,戏份并不多。谁知此部电影却大热,她本人也大爆冷门,入围劳伦斯金像奖最佳女配角的提名。
这是有史以来华人第一次入围劳伦斯演员类的提名。
她听到的全都是赞扬之声,新接下的广告代言更是无数,所有的厂商都捧着她、赞美她,哪里还见过这种冷遇。
“你是说我配不上你们‘mk’?!”
潘亭亭气得杏眼圆睁,狠狠瞪着叶婴!
“当然不是,”叶婴摇头,静声说,“只是能看出来,潘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而我设计服装,也一向完全只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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