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馥芳看到是他俩也很意外:“你们怎么在琴房里?”
“明天就是校庆了,我们班的节目里我要弹钢琴伴奏,所以我和路祈来练练,熟悉些。”封千行说完,又迟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戚馥芳,“您是来……?”
戚馥芳大大方方的一笑:“啊,我也是来练琴的。”
封千行回头看了下路祈,对戚馥芳哇了声:“您还会弹钢琴啊?”
“嗯,弹了有十来年了,”戚馥芳和封千行身后的路祈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路祈在琴凳上呆坐了一下后猛地反应过来站起,对戚馥芳道:“老师您好。”
“每周五下午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练琴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了,”戚馥芳抿唇一笑,“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那老师,您来弹吧,我们都练得差不多了。”路祈急忙道。
“不用,你们练你们的,还是节目表演更重要些。”
“不了不了,我们这就走。”
俩人推辞来推辞去,最后搞得戚馥芳哭笑不得:“这样吧,我看着你们弹,行吗?”
这个提议还可以,封千行给路祈让空,路祈重新坐回了琴凳,戚馥芳就靠在窗边,胳膊肘支着大理石窗台,静静的看着路祈。
路祈深吸一口气,不用可以回想,《隙间白马》的曲子自然而然的浮现在他脑海中,路祈神出手,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前奏起后又渐弱,一道清朗又醇厚的嗓音掺入了琴声中,封千行唱歌,路祈弹琴伴奏,合作十分默契,就像咖啡和牛奶那样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悠悠唱来,回味无穷。
一曲毕,戚馥芳微闭着眼睛,唇角带着笑容,还沉浸在余韵中,许久,她才伸出手,鼓掌道:“很木奉的歌曲,你们的唱歌和演奏也配合得默契无间。”
“谢谢老师!”俩人齐声道。
“话说回来,你们在一中的录制也要接近尾声了吧?”戚馥芳问。
“是的。”路祈略微沉重的点了下头。
“你们在一中录制的期间感觉还好吗?”她问。
“挺好的,”封千行回答,“感觉有点舍不得这里了哈哈哈。”
戚馥芳没说话,站到钢琴边,路祈心领神会,起身给她让开位置,戚馥芳理了理裙子坐下,抬手,按下一连串的音符。
曲子刚开始,路祈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首歌从他的童年时,戚馥芳就常常唱给他听,这首歌带着久远的回忆轻轻响起,像海风刮过,却扰乱了平静的海面,引起阵阵波澜。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惨,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送别》的钢琴曲在夕阳的余晖中安静流淌,带着金色的光芒熠熠闪耀,连时间都被歌声凝固住了。
戚馥芳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曲子完毕。
她对路祈和封千行莞尔道:“少年时代都是珍贵又一去不复返的,但就是无法回到过去也不要消沉,因为前面还有更光明的未来等待着你们,祝你们前程似锦。”
路祈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还是封千行接过了话茬,对戚馥芳道:“谢谢戚老师,我们会谨记在心的。”
“我晚自习还有课,就先走了。”她微笑着起身,冲他们挥了挥手,“我就不打扰你们练琴了。”
“好,老师再见。”
“咔哒”,琴房的门被轻轻关上了,路祈坐在琴凳上,望着钢琴,怅然若失。
封千行揉揉他的头,道:“不要伤心啦,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再见的,到时候我陪你回来好不好?”
“……嗯。”
******
次日上午。
因为校庆典礼全校停课,没了该死的早c,ao和早自习,学生们痛痛快快的睡到了七点钟,然后不情不愿的起床去吃饭——再赖床食堂就没饭吃了。
路祈和封千行吃完早饭后打算在学校里到处溜达溜达,校庆的晚会表演要在下午四点开始,他们上午都没什么事。
学校里已经张罗起来了,处处张灯结彩,小彩旗在大道旁的树之间挂了起来,有的社团还支起了摊子,街舞社表演街舞,乐器社表演合奏,人来人往,热闹得不行。
一路走过去,俩人转悠完了,封千行问路祈要不要回去,路祈却扯了扯封千行的袖子,神神秘秘道:“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吧。”
“什么秘密基地?”封千行脑子里条件反s,he的就是蹦出来了老校区路祈差点跳下去的那栋楼,立即否决,“不行!”
“哎,你紧张什么,不是什么奇怪又危险的地方。”路祈道。
“那是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路祈扯着封千行往一边的小路走。
绕过路边的花坛,穿过草坪,拐过墙角,路祈带着封千行来到了一处隐秘又开阔的小空地,杂草丛生表示这里很久都没有外人踏入过了。
在空地中央,种着一株桃树,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在纷飞的花瓣中,树杆上系着的瓶子叮咚作响,红绳飘扬。
半晌,封千行才慢慢的道:“这里是……?”
“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路祈道,“这棵树叫许愿树,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投进瓶里,系在树上,愿望就会成真。但是知道这棵树的学生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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