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揪着被角,这里沾着一小片已干涸的j-i,ng.液,他用手指扣了几下,然后起身下床收拾房间。
把床单被罩全部换掉,丢进洗衣机中,他赤脚站在阳台往楼下张望了片刻,路灯下只能看到稀稀落落的雪花打着转儿从天空飘下,地上已蒙了一层薄薄的白,有行人经过可以踩出一串浅显的脚印。
没有一排足迹是通往他这里的。
寒意从脚掌心钻进来,如丝丝缕缕的轻盈雾气,攀附着他修长的双腿爬过腰腹,最后沁入心底。
沈知非打了个冷战,回身去房间里穿好拖鞋,披了一件羽绒服保暖。
他没吃午饭,空着肚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挂钟的时针从6走到7,房门还是没有传来动静。
他捞起旁边的手机打算给宋朗打电话,但指尖在那个“哥哥”的备注上停顿许久,他还是没有按下拨打键。
想来现在打电话只会让宋朗更尴尬,他还是需要给对方一些消化的时间,所以沈知非转而给孟繁星发去了微信。
“叮”的一声,宋朗下意识地掏兜拿手机,结果屏幕一片黯淡,他竟然有几分失落,也不知道沈知非回学校去了没有,如果他还在家,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自己回去。
孟繁星看了眼新信息,纳闷地用胳膊肘杵了下宋朗,“我说大朗,你跟小非弟到底怎么回事?”
宋朗立刻心虚地摇头,音量也不自觉地拔高:“你瞎几把说啥啊,我跟、跟他能有什么事!”
“嘿,你吼什么?”孟繁星把自己手机递到他跟前,“小非弟刚才发微信问我你是不是今晚不回家,你俩要是没吵架没闹别扭,他怎么可能主动给我发信息?”
宋朗快速看了一眼信息,视线定格在发信人的名字上有点挪不开,中午那场荒唐的禁断亲密行为又冒了出来。
“发什么呆呢?”孟繁星拿手指戳了戳宋朗的脑门,宋朗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跳着脚蹦到一边,像只受了惊吓的猫。
他如此夸张的反应把孟繁星逗乐了:“大朗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过个生日还把胆子过小了?再说我这长相算不上fēng_liú倜傥,也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吧。”
宋朗没心思跟他贫嘴,把手机扔回到他怀里,说:“你赶紧回信息,不然他该担心了。”
孟繁星无语地解锁手机,边回消息边抱怨:“我就是个人形传声筒,你们哥俩儿闹别扭了,我就派上用场了。一旦和好没事了,那我就完蛋,彻底沦为废物。”
“自我认知挺到位,”宋朗冷笑一声,视线不停地往他手机屏幕上瞄,实在看不清他写的什么,便假装不耐烦地问:“你写好了没啊?都写了点什么,这么久还没写完。”
孟繁星撩他一眼,嘲讽道:“要不您帮我掌掌眼?”
“那行吧,”宋朗打蛇上棍,没好气地把他手机夺过来仔细看了又看,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是,我说,宋老师您在改作文吗?”孟繁星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就是一条短信,告诉小非弟你在我家,吃得好睡得香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冥思苦想吗?!”
“你懂个几把。”宋朗把短信删了个干净,再次把手机扔给他,“你就这么写,说我这两天来你家补习功课,手机没电了,让他先别给我打电话。”
孟繁星翻个白眼:“咱仨那都是同款手机,我的充电器你也能用。再说了,学习这个理由用在你身上实在太蹩脚了,我用脚趾头想都不会相信。”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怎么写就怎么写。”宋朗见他不动,扬手扇他一下,“快点啊,磨叽啥,他一会儿着急了。”
“得得得,你俩都是大爷,小的我得罪不起。”
孟繁星飞速编辑好短信,又给宋朗检查了两遍,这才发给沈知非。
没过一分钟,孟繁星的手机又“叮”的一声响。
宋朗手速飞快,拿起他手机点开未读信息。
【沈知非:嗯,知道了。】
不知为何,宋朗从这寥寥数字里听出了一条失落的语音信息:哥,你伤了我的心。渣男。
后面那个“渣男”,是他送给自己的评价。
他不禁想起中午时分卧室里急促的喘息和热烈的拥吻,想起他将舌探进对方口腔里勾着沈知非的舌头纠缠不休时的热切,又想起沈知非咬着他耳朵追问他喜不喜欢时潮s-hi的呼吸和哀求的语气……
虽然说最后沈知非压在他身上时有那么点强迫的意思,但宋朗认为自己还是该对这件荒唐事负主要责任。
沈知非比他小,正值青春拉开帷幕最为懵懂和冲动的敏感时期,他这个当哥的,没做好引导,反而火上浇油,放任自己和沈知非一起胡闹,实在是不该。
更何况从小到大,他自认为很了解沈知非,别看这小孩平时沉默寡言一副绝世出尘的高冷样子,实际上私下独处时,即便沈知非依然话少,但宋朗能感觉得到沈知非对他的依赖。
被最为依赖的哥哥带着共同犯了个难以启齿的离谱大错,随即又被抛下独自在家,宋朗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渣男。
没准儿心思敏感的小孩儿这会儿正缩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独自发呆,也不知道饿没饿肚子,宋朗斟酌再三,给沈知非发去了条信息:记得吃饭。
本来没打算会收到回复,毕竟他用的是孟繁星的手机,沈知非从来不会回复这种信息。
但没到半分钟,手机“叮”的一声蹦出了沈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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