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立刻警惕起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别这么紧张。”向安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我没有要宣布什么不好的决定。”
“呼!”曲离松了口气,娇嗔道,“我还以为……哎哟!你吓死人家啦!”
……
向安尽量放缓语气,使自己的表达听起来理智且清醒,而不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可曲离听了还是大吃一惊。
“什么?!并购?!”
向安摆摆手示意他别那么惊讶:“我没开玩笑,你也知道,我不是拼事业的料,你呢就能者多劳,好好推动gdp增长,增加就业率为人民谋福祉,帮我那份一并为国家贡献了。”
他说得轻松,甚至还刻意耍了下生幽默,曲离却仍然难以置信。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你?”
搞得跟散尽家财托孤似的。
向安耸耸肩,撒谎面不改色的:“我小算了一下,照我目前粉丝量这状况,最多还能赚两部书钱,再往后走,怕是出版费都得自己掏了。为了长远打算,我得给自己套个牢饼,”
“所以不如咱们签个私密协议吧,以后我写的书,不论好坏,你都照单全收,算我是个你旗下的闲职编剧,作为回报,我把工作室卖你,”
“老汪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剩下的写手大触和管理j-i,ng英们都是非常有才华的,能力比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一点儿不差,只要工资到位,绝不让你吃亏,”
“怎么样?”向安笑笑,当真跟他谈生意似的,“考虑考虑?”
“哪里是不亏,”曲离嘟囔一句,“你这样到底是图什么?”
说完立刻又闭嘴了,他当然能猜到向安图什么。半晌,叹了口气,把向安揽进怀里:“你不必这样做的。”
向安却说:“那咱们就成交了,我把汪铎电话给你,需要走什么程序你们俩联系就成,到我出面的时候再告诉我。”
曲离抚抚他的脸,有些心疼:“你把这些都给我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我有你呀!”向安不假思索笑道。
他笑起来时,眼睛里闪闪亮的,像外面明媚的春光揉碎了放进他的眸中,连傻笑也带着春日醉人的深情。
曲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地拥抱他,坚定道:“对!你有我!”
开心时就要尽情开心,爱你时就要尽情爱你。向安赖在曲离怀里想,对啊,所以这是不论重来多少回都仍然会做的选择,也是不论未来结果如何,都绝不会后悔的值得。
就当是自己耍了一个绝不吃亏的小手段吧,这样就可以永远跟他绑在一起了。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和曲离黏腻了没多久,春天便很快过去。
考虑到书店到曲离公司的距离,他们简单商量了下,很快搬了新家,就在离君耳不远的一幢高层公寓。
并购的各种手续流程基本告罄,曾经属于向安的言一止工作室终于在公司招牌上加上了正统前缀,成为君耳的一份子。
似乎因为同时承载了向安的梦想,曲离工作变得越发有干劲和野心,夏天初至时,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三天两头地出差,成周成周地见不着人影。
向安也逐渐习惯跟他半夜里视频通话,关起门来互相分享一些s_ao段子。把曲离撩拨厉害了,到他回来那天,两个人就会见面即燃,从大门玄关一路拥吻进房间,倒卧室地板或沙发上干柴烈火一发。
唉。
向安也不知道曲离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年轻似的那么有j-i,ng力!关键是自己也一把老脸了,怎么也还能沉浸在这种yù_wàng里!
八荣八耻都忘狗肚子里去了吗?!
一边罪疚,一边又继续享受和曲离在一起的强烈的愉悦。
唔……控制不住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春末夏初时,隔壁花店的荼蘼小篱墙开始零星地绽放,偶尔路过,便见到那霜白色的花瓣日渐一日舒展,不久便大朵大朵缀在枝头。
有天向安见它们开得着实讨喜,一时兴起,拐弯进了隔壁院子想讨两扎花束买。店主是个年轻姑娘,乌黑的长发松散扎起,如晴日微风般温柔,从竹窗间探头出来,看了看向安,笑道:“不好意思,那是非卖品。”
向安有些讪讪,最后还是听了推荐,买了小束淡色月季和桔梗的轻搭。等到抱着转进自己的院子,才越走越别扭。
你说他也不是个有情调的文艺小青年,好端端的咋想起来买什么花?要让曲离见了,指不定又要怀疑他哪根筋搭错了呢!
开了店门,向安翻出两个玻璃敞瓶,把这捧花随意分成两把c-h-a进瓶中,也不管什么艺不艺术,就放到落地窗台上去。
阳光柔和地洒落花枝,在地板上映出一个斜斜的影子。
向安心上一软,恍惚想起从前周礼就爱去隔壁买花,清闲无事的下午,一个人拿把剪子修修剪剪。风信子、铃兰或是几束勿忘我,用好看的小瓶子斜斜c-h-a了放在书架角落,楼梯和柜台的墙上也会垂挂几把玫瑰扎的干花。
简简单单,却透着让人舒服的美感,他就是个天生的艺术家。
后来周礼走了,那些花枯后没人换水都长起绿藻,向安找人来把店里清扫过一遍,连花带瓶子叮叮当当扔了干净,之后一直到如今,店里齐齐整整没再变过样子,难怪向安有时会莫名觉得,似乎少了什么颜色。
他抄着手皱了皱眉头,认真想要不要也去隔壁学个c-h-a花好了?
啊,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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