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点心正好热了,锦芙推门送了进来,福了一礼,将东西放在另人旁边的小桌上就出去了。
景砚随手掀开盖子,眉眼舒展,“大明殿那边有专门的小厨房,是从御膳房挑了最好的厨子过去的,味道很好,今天才做了适宜冬天的新点心,带回来给你尝尝。”
乔玉被景砚揽着腰,伸长上半身去够点心去了。他只穿了一身薄衫,背脊很瘦,肋骨的形状很好看,就是那种一眼看过去,甚至只是一截骨头,一小块皮r_ou_,都能被称作为美人的好看。
景砚轻轻移开了目光。
乔玉尝着点心,和景砚聊着闲话。他知道景砚对于自己的事了若指掌,但其实景砚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他。他从小就黏景砚,对他做什么事,哪怕是写个字读些书都好奇,有空就会追问。而关于冯南南的事,景砚倒没再问,乔玉和他两人都心知肚明,猜也猜得到是从称心那里知道的。
因为还要用晚膳的缘故,景砚是真的只让乔玉尝尝,多吃一块都没有,最后说完了景砚一天的行程,乔玉没什么好讲的,就哼哼唧唧地摸着稍稍鼓胀起来的肚子,眼睛还盯着那堆点心不放。
景砚只觉得好笑,他揉着乔玉的小肚子,又想分散身下这个小馋猫的注意力,便同他说了另一桩事,这本来是该一回来就说的,倒是因为冯南南的事忘干净了。
乔玉被揉得舒服极了,软趴趴地伏在景砚的大腿上,声调都软得不得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景砚笑了笑,“你还记得自己的画册子吗?前几日已经印刷好,摆出去卖了,今天第一批印出来的书都全抢光了。明月斋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受欢迎的书。”
乔玉方才还昏昏欲睡,现在睡意全消,在景砚的膝盖上打了个滚,翻身起来,“真的吗?卖的那样好?”
自然是真的,不过也不能全算是乔玉的功劳。景砚亲自派下去的画册,明月斋的掌柜很重视,书还未出,先打响了名头,老顾客都翘首以盼,想着这该是怎么一本好书。再加上是西洋那边的故事,对京城的人来说新奇的很,都被吸引了。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乔玉的确画的很好,虽然没有颜料,还是琢磨出了些西洋的画法,同水墨结合在一起,人物无一不栩栩如生。
乔玉本来有一分,在景砚这里就成了十分,更何况这次有七八分。
他被景砚夸的晕晕乎乎的,脑袋半天都转不过来,半晌才听到景砚问他,那些卖画册赚来的钱该怎么办。
乔玉思忖了片刻,犹犹豫豫道:“你不是说今年京城里又许多灾民,要宫中出钱施粥建棚,那赚的这些钱,就全捐给他们好了,反正……”
景砚听他顿了好一会,才抬头朝自己一笑,“反正我有殿下,要了银子也花不出去。”
乔玉这么做,一半是因为他心思纯真,确实对身外之物没什么执念,小时候又常听祖母说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都是可怜人,若是能救便救,只求尽心,他不知人间疾苦,却有着天然的怜悯。另一半便是想替景砚排忧解难,哪怕只是一点点心意,一点点用处也好。
景砚怔了怔,眼底含着笑意,目光柔软至极,“嗯,那就用玉桥先生的名头捐出去。”
他知道,他的小玉并没有神佛的悲悯,却可爱至极。
因为这笔钱是乔玉自己辛苦画画赚来的,两人还商讨了一下怎么捐,怎么施粥,乔玉对此兴趣盎然。
用完了晚膳,雪下的 越来越大,外面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乔玉对着窗棂,望着外头的雪花,歪了脑袋,朝景砚一笑,小梨涡很甜,“殿下,我想出去堆个雪人好不好?”
他这话讲的十分心虚,意见提的很弱声弱气。景砚一贯很看重他的身体,往年在太清宫都不许他玩雪,实在是因为宫中不暖和,连热水都难得,顶多让他出去碰碰雪花的温度,长时间待在外头堆雪人是不行的。
越不能做的事越想做,乔玉惦记许久,今天才摆脱了一个大包袱,浑身上下都轻松愉快,连往常不敢提的今天都提了,且眼巴巴地望着景砚。
景砚半阖着眼,问他:“真想去吗?”
乔玉用力点头。
景砚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鲜红的火狐大氅,这料子又暖和又轻薄,非常珍稀,是今年下头献上来。因为太过殷勤,直接做成了衣服,景砚原先想改成乔玉的尺寸,可冬天还早,事情又多,就忙到了现在,这事已忘了。
其实大一些更保暖些,只是浪费料子,又怕行走不便,可景砚陪他乔玉身边,这些都不必害怕了。
乔玉见景砚将那件漂亮的大氅替自己披上,一时热得不行,急着向外跑。
景砚跟在后头,一路吩咐那些太监宫女点亮院中的灯盏,烧热水姜汤,待乔玉玩好了,先塞进浴桶中泡一会,再灌几碗姜汤驱寒。
而乔玉现在快快乐乐,还对比一无所有。
不过片刻,走廊屋檐下的灯盏全点亮了,防水的油纸灯笼挂满了枝头,仙林宫灯火通明,亮如明昼。
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乔玉和景砚立在院子中央堆雪人。
景砚站在风雪中,右手握着把伞,雪小了些,还是如鹅毛一般,积在油纸面上。他几乎将整把伞都偏向了乔玉那边,自己的肩头落满了雪,却丝毫没有动摇。
他低头,目光落在团着雪球的乔玉身上。
那身大氅与乔玉的身量不合,将他整个人都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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