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牙口,还有这周身的味道,得是磕了多久的槟榔,森槐心中想道。
琴姨拿着篮子匆匆忙忙走回来,对南黎和森槐介绍道:“这是我二儿子,周贵财。”琴姨抿着笑,又对周贵财说,“他们是你南叔叔家的,这位是...”
“妈,你还没辞了那个工作?”还没等琴姨说完,周贵财就打断了她,“我半年前不是就跟你说过让你别干了吗,我和姐又不是养不起你。每天都和那个庸医混在一起,你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的吗?”
“别说了。”琴姨脸色苍白,有点疲于应对般说道。
“你又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讲爸的吗?”
“我让你别说了!”
琴姨无视二儿子的无理取闹,直接往里间走去。大厅里周舫的遗照仍挂在那里,周晓琴没有看他一眼,只不过经过的时候拎着篮子的双手攥得更紧了。
周贵财被吼地一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干看着琴姨离去的地方,许久才气狠了似的踢了大门一脚,院子里的景象瞬间一览无余。
周贵财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把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嗤笑道:“中医能有什么出息,他南和再厉害不也窝在这个小地方守他那破楼,我看这两个崽子也没什么差别。”
院子里坐着的几人拿起茶几上的纸杯,喝一口嘶一声,好像这样茶水就真的能烫的嘴说不出话似的,周贵财叉着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又把目光投向他们,说道。
“要不爷给你们在工地留几个搬砖的位置,”周贵财拿出个槟榔扔进嘴里继续道,“年轻人,就得有志气,这是一个机会啊,对吧,哈哈哈!”
“周贵财!”琴姨拎着篮子从院里跑出来,“你给我进去。”
“妈!那么多人在呢!”
“我惯的你是吧?”
周贵财哼了一声,终于还是不情不愿走了进去。
“来,小黎拿着,”琴姨抿着嘴,将手上的篮子递给南黎,犹豫了一会又道“阿槐,等过了这一周你再带着小黎来,恩?”
森槐应下,与南黎一起和琴姨告了别,又丢了一块袋子里的猪蹄r_ou_,惹得金毛围着他两转了好几圈,才转身离去。
“小黎?想什么呢。”森槐拿肩膀碰了碰南黎的左肩,问道。
“把自己说成是超人的,都是龟壳中的宇宙之王。”
森槐一愣,随后嗲着声音佯装生气:“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你是不是不宠我了,我不是你的唯一了吗?”
南黎从耳尖儿红到了手指尖儿,被卡地头顶都要冒气了。
“不闹你了。但别太在意那些说南爷爷的话,南爷爷有自已的坚持。”森槐虽然也不能完全明白南和,南和的医术数一数二,留在九春楼看似隐士高人,实则逃避外界。但即使这样,也容不得外人胡说,想来南黎也是这么想的。
森槐正想转移个话题,突然想起今早在二楼桌上看到的一堆卷子,昨日南黎才说自己是不用考试的,今日就给他“无意间”发现了这一些东西,森槐清了清嗓子,道。
“可以跟哥说说吗,你未来的打算。”
“出国。”
“瞒着所有人?”
“不瞒你。”
森槐忍不住眨了下眼,再眨了一下,他似乎感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眼睫上,南黎也似有所感,抬头看去。
只见今年的初雪悄悄的落下,落在清泉般的眼眸里,落在覆盆子色般的唇边。
“哼,你敢?”森槐压着笑意说道。
今年这雪,染了青瓦,傍了流水,扣了慕心。
作者有话要说: 会看玖玖文的都是些什么阶段的人呢?有点好奇。
但玖玖还是想说:一个人的棱角与锋芒,既不能伤人,也不能伤己。
就算再牛皮,或再窝囊,你也能不锈,不怂。
今天想到的一些,希望小天使能和我一起向前进!
哦对了!˙?˙?这个颜表情是不是特别萌~想分享给宁萌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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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堂之火
一场小雪过后,紧接着便是连日纷纷小雨,春节好不容易带来的热闹一不留神就得被淋的偃旗息鼓,磨得一颗心跟着天气一样s-hi冷s-hi冷的,这头热气下去了,那头火气倒是上来了。
被炭火盘荼毒得脸上捂了一层黑的森槐忍不下去了,计划着明日就要带南黎去琴姨家蹭小太阳,远离南和这个糟心老头儿。
谁曾想,计划这日,连大门都还没来得及出,下线已久的太阳倒是终于上线了。
糟心老头儿南老爷子吃过午饭,不知从哪拿出把古琴,正在后院摆弄着,一下一下,不是曲目,倒也悦人。
“小黎,给温个酒。”南和停下手上动作,对着二楼喊道。
“在这呢,温酒?哪有空闲给您温。”只听森槐说着却不见人影,不一会,南黎拿着个木托盘和森槐从一楼药室走出。
将木托盘放好在桌上,南黎看着坐在树下蒲团上的南和说道:“鹿角胶差三克,换了牛皮胶。”
南和揉了揉麻了的双腿,说:“今日不制墨了,我们喝酒。”
却见南黎皱了皱眉头,有丝不悦。
按日子来算,前几日这酒就该酿成了,奈何南老头忒是讲究,认为新酒雪天开晴日开,偏是雨天不宜开,说这样酿出来的酒气是s-hi的,喝下去的肠胃也是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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