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坐着的楚默看到自己母亲的表情,就大致又猜到她的想法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母妃,皇兄现在是皇帝了,你就收手吧,我不想和皇兄闹得兄弟阋墙。”
太妃并不愿意听他的话,她坐过去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小声道:“默儿,母妃今天看那楚然的表情不对劲,何况你想想,太后一向好好的,突然就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她说完就知道自己儿子要反对她,于是妥协又连带蛊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件事母妃是认真的,默儿,若太后真的是罹患恶疾而亡,那母妃发誓便再也不会反对你皇兄当皇帝,可若太后真是被楚然逼得上吊自尽,那么,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做这天下的帝王?”
楚默被“以后再也不反对皇兄”这个承诺成功打动,他想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开口子道:“母妃要我做什么?”
“去查看太后娘娘的尸体,看她脖子上有没有勒痕。”
“好,我会想办法去查,”楚默答应了,“但是母妃也要答应我,若是我查探到太后娘娘并没有上吊的痕迹,那么从此以后,母妃就要绝了让我当皇帝的心思,不许再和皇兄作对。”
太妃眼睛一亮,笑道:“好好好,母妃一定说到做到。”
*
楚然在灵堂前跪了一个时辰,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场,他独自一人又跪了一个时辰,阿离就一直在灵堂的角落里趴着看着他。
无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这里安静得就像无一人在一般。
楚然即便跪着,脊背也挺得笔直,双手垂放在两侧,长又宽大的衣袖盖住了他手上包扎过的白布,漆黑的瞳孔中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的棺椁,整个人浸染在沉寂之中,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停止了一般,显得落在他肩上的阳光似乎都发出了声音,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远远望过去,像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阿离突然想到了唐凝露说过的话,她说,楚然曾经带着孺慕之情,期待能够在新年宴会之夜见到母妃,但是唐凝露逃离了,并在那之后数年再也不曾见过他。
如此看来,再加上他现在那么不正常的样子,或许,楚然一直在渴望着母爱,可既是如此,他却为何又要在登基之后,逼死了自己的母妃?
他需要知道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他依旧还对渴望着一份母爱,那么能够满足他愿望的人就只有唐凝露本人了。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涌起了无限的后悔:要是先前他要是能够谨慎一点多问几句关于楚然的事情,说不定也不会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了。真是该死,他当初就不应该妄自尊大,随便听了几句话就以为事情很简单的,结果搞得自己法力尽失。
若是法力还在的话,他说不定还可以去y-in间找到唐凝露的灵魂,好好问问他楚然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可这件事也必须要及时,若是去晚了,说不定唐凝露就投胎去了。但这件事必须要他有法力的时候去做才行。
阿离心烦意乱地想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关键信息!
楚然的父皇还活着的!他可以先去找到这个人,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以此来判断楚然是否还渴望母亲。
根据唐凝露的话来说,楚然绑架了自己的父皇,然后弄出了父皇假死的信息,成功登基之后,还曾数次当着唐凝露的面虐待自己的父皇。
也许这是一点关键信息,如果能够见到他的父皇,当时发生了什么,肯定就能够窥知一二了,只可惜没了法力,现在又是原型,连人话都说不了,要查根本也只是无能为力。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跟着楚然了,若是他的父皇还活着,他肯定会去见的。
他想过自己可能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够验证楚离的愿望,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等到太阳升到最高空的时候,楚然终于动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蒲团上,动作缓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阿离赶紧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他拒绝了所有宫女侍从的跟随,然后独自一人往一个偏僻的地方去了。
阿离见他这样,赶紧跟上。心想该不会这么巧吧,才想什么就立马要能见到了?
他跟得越发小心,生怕被楚然发现自己的跟踪之后,自己就会被赶走。其实他有点拿不准,楚然或许发现自己的跟随了,又或许没有,因为他始终看都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一眼,但阿离又隐隐有种感觉,他好像是知道自己在跟着他的。
大概跟了一炷香的路程,楚然走进了一座看起来有些荒芜的宫殿,外面守着两个侍卫,见到楚然,立刻给他行礼,而楚然一言不发地进去了,见他们就要起身,阿离倏地从躲藏的墙角冲了进去。
两人感觉面前一个白影窜过,赶忙往里看,只见一只白狐跟在陛下身后,想到那只白狐应该就是陛下甚为宠爱的御前白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阻拦。
两人这么一犹豫,阿离已经成功的混进去了。
他跟着楚然走进了年久失修,杂草丛生的宫殿,然后看到他转动了一个墙上的机关,墙角处的地面就打开了一个正方形的洞,有一道道台阶往下延伸。
阿离正想要伸长脖子好好看看那个黑漆漆的洞里都有些什么,忽然发现楚然怎么好像半天没有动了,一抬头就看到楚然正中漆黑的眸子望着他。
这延伸一下子就让阿离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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