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六个人之多,分头行动能有效提高效率。
一番商讨之后,谢柏沅和方里负责去校医那里打探那名自杀女生的消息,而其他的三大人一小孩,负责去老师那里了解情况。
“我有个问题,”朱易乘举手道,“那个邓以蕊那里呢?她跟杭梦做过室友,而且我看他们班就她一个人没跟别人手拉手,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去她那里了解一下情况?”
谢柏沅微微一笑:“这个我自有安排,你们先去十班的各个任课老师那里报道,之后有时间的话再去找邓以蕊。”
他们这里分配好任务之后,直接拒绝了牧隆想要和他们合作的邀请。
这是方里新定下的规矩:不与心怀鬼胎的人合作。
因为柯灵的伤,原本下午郭翔鸣没有行动的意思,准备留在宿舍里寸步不离地守着柯灵。
方里其实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郭翔鸣这样苟着实在不是个办法。
谢柏沅听了他的话,让他在走廊上等着,自己走进郭翔鸣那间宿舍里,看样子是要去做郭翔鸣的思想工作。
也对,这节车厢里,除了他们几个,可信任度最高的就是郭翔鸣了。
谢柏沅算盘打得响,估计是想让郭翔鸣去找邓以蕊。
方里趴在窗台上想,郭翔鸣这样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如果谢柏沅受了伤不能行动,他也会时时刻刻陪着谢柏沅。
更何况,郭翔鸣一直很爱柯灵,为了柯灵甚至能向谢柏沅低头。
是什么使郭翔鸣这一次比以往更加缩手缩脚的呢?
好像就是从他将项链作为交换成本给了谢柏沅之后。
方里的思绪肆意发散着,完全没注意到谢柏沅走到了他身后。
“怎么一点警戒心都没有……”谢柏沅语气无奈地说了一句,伸手在方里头上揉了揉。
方里的视线下意识扫过他空荡荡的脖颈,眼神微顿,问道:“你的项链呢?”
“摘下来了,”谢柏沅是刚刚午休完,语调不自觉拉长,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漫不经心,“我让项链物归原主了。”
方里有些惊讶:“你还给柯灵了?”
“给了,”谢柏沅说,“反正你的坏了,我戴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说着便抓起方里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两人的手叠在一起,方里的要小上一些。
谢柏沅表现得一点也不像个做了什么善事的爱心人士,他盯着两人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自顾自地说道:“确实少了点东西,等这次出去,我们就挑戒指去。”
那模样,倒真像是在遗憾不能和方里佩戴情侣款的饰品而已。
方里并不拆穿他,只是凑过去,喜悦又珍重地亲了亲自己不那么坦率的爱人。
你有多好,我全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沅哥:我有多diao你也都会知道^ ^
第105章 杭梦
人活在世上,总是避免不了歧视与被歧视。
这种行为似乎是人生来就掌握的,并不需要有人来教。
它根源于人的两种心理,一种是从众,对个体的排斥。比方说:在老师的鼓舞下,班级气氛很活跃,同学们三两结伴,都有自己无话不说的密友,唯独小蕊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与人交流。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好奇怪,我们都不要跟她接触好了。
另一种心理则是个体的优越感,举个例子:新来的转校生小梦,穿着土气,性格唯唯诺诺,人又木讷,连最基本的与人沟通都成问题,学习成绩也差,年级测验的时候各科分数少得可怜,以一己之力拉低全班平均分。她处处都比不上我,我要远离她,否则我也会被笨蛋病毒传染,变得跟她一样。
成年人的世界都避免不了出现歧视,更何况这些才十三四岁的青少年。
他们目前尚未形成完整正确的是非观念,也没有受到这方面的指引。
初三十班还在上课,郭翔鸣就领着柯灵守在他们班走廊上。
英语老师对学校整天闲着没事儿请来的这帮什劳子大师已经见怪不怪,无比娴熟地对着窗外翻了个白眼后,继续在黑板上纠正学生的语法问题。
郭翔鸣根据谢柏沅提供给他的线索找到了邓以蕊,其实很好找,毕竟现在全班看起来最像正常人的那个就是她。
柯灵的书桌靠窗,正无比认真地照着黑板记笔记。
远远地看过去的时候,她的书桌看起来很干净,除了课本和纸笔以外,桌子上只摆了一沓五颜六色的便利贴。
走得近了,郭翔鸣才注意到,她的桌面上一点也不“干净”——那露在外面的小半张桌面,全部被人用一些尖锐的物品刻满了辱骂人的脏话。
她看到了窗外的郭翔鸣,眼神直接略过那张脸,似乎是知道郭翔鸣是来找她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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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梦的名字在校医的登记本上出现过,大概就是一月份的时候,且备注那一栏写着“心理咨询”。
“能找人咨询,说明这个时候还没到彻底绝望的地步。”谢柏沅分析道。
方里对这一观点也表示认同,一个绝望到了结自己生命的人,通常就是因为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任何期望,才会进而选择封闭自己。
杭梦在学校过得应该不怎么顺心,光是来自身边同龄人的排挤对一个孩子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影响很深的伤害。
等到了校医面前,二人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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