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行种,”赵小彤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猜测道:“也许就是被鬼附身了。”
话虽这样说,方里却还是保留怀疑。
“那个管家也有问题,”方里回忆道,“他走进后院的时候,看得出来腿脚很利索。”
他始终记得,管家走进屋子后,窗户上的影子就恢复了正常。
老管家已经很老了,那么他会不会是当年阿雯那件事的知情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吃晚饭的时候,方里多看了管家几眼。
老管家头发花白,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看起来,管家并不知道他们几人傍晚溜进后院的事。
方里尽量避开和他对视的可能,在扒饭的间隙观察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他总觉得这位老管家身上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可仔细看去,又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这种感觉和当初在天神镇的时候木槿和傅泽仁给他的感觉又不大一样,木槿他们身上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违和,因为他们曾经都是真正的人。而老管家身上,毫无半点人的气息,方里可以确定他就是一个n。
他正想问题想得入迷,旁边传来一阵脆响。
小可一脸慌乱地站起身,她刚刚只是觉得桌上的琉璃杯特别好看,忍不住就想上手摸一摸。
结果在起身之际,衣袖将面前的碗碟全部扫落在地。
碗一下就摔成了碎片,汤汁也ji-an了她一身。
小可面露尴尬地站在旁边,直到老管家贴心地走过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收拾一下。”
他对着里屋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那里有一块屏风。
屏风上画的是四大美人图,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把四大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神韵画得惟妙惟肖。仿佛下一秒,画中的四位美人就要从画上走下来似的。
只是看了一眼,小可原本拒绝的说辞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好的,麻烦了。”
她跟在管家的身后离开了大厅,其他人只当刚刚那是个不以为意的小c-h-a曲,在管家带着人离开后,继续享用桌上的美食。
朱易乘也在吃,中午他还因为老管家的视线食不下咽,晚上他就被可口的饭菜打回了原形。
“你怎么不吃了?”见方里放下筷子,朱易乘抽空问他一句。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方里扭过头看向他,欲言又止道:“算了,没什么,我吃饱了。”
刚刚老管家递手帕给小可的时候,方里终于发现了他身上的违和之处。
别的部位都看不出来问题,因为最违和的是老管家的那双手。
一个人,上了年纪,脸上的皮肤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这样一位老人,手却像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样皮肤白皙嫩滑不见一丝褶皱。
方里在心里把老管家划进危险名单后,小可回来了。
她看上去除了有点心不在焉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方里还注意到,她坐下的时候,动作有点僵硬,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活动过身体似的,膝盖一弯甚至能听到咯嘣咯嘣的骨头脆响。
吃完晚饭,大家各自回屋洗漱睡觉。
朱易乘端着水进门的时候,眼尖地瞥见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黑溜了出去。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方里,方里了然道:“估计是出门找线索的吧。”
这次副本里老手多,看天黑了就想着出去转转或许能发现什么。
“我们不去吗?”朱易乘问。
方里挑眉看向他:“你想去?”
“算了吧,”朱易乘一屁股坐在窗边,“我不想。”
再说傍晚的时候不都看到了么,影子有问题的是桂先生,等天亮了,从桂先生身上入手调查就行。
方里坐在床边思索了片刻,随后起身,从包里翻出前一天晚上得到的字条。
“口中有口难开口,话没出口家中走。”他把字条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
朱易乘在边上懒洋洋地说道:“这句话说的就是阿雯和书生吧,也许阿雯上吊自尽后鬼魂一直在等着书生回来。”
方里唔了一声,这么解释,确实也有几分合理。
“睡觉吧,你进来后就茶饭不思的,我都没你着急。”朱易乘伸手过来在方里腰上摸了摸,“你要是瘦了,回去之后沅哥还不得怪我。”
提到谢柏沅,方里就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他心急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谢柏沅,他想早点见到那个人。
谢柏沅身体不太好,如果可以对列车许愿,他希望自己的爱人可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正如他当初在水神村许下的愿望一样,当时他希望的是谢柏沅永远不受伤。
所以说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一个知足常乐的人变得“贪心”。
临睡前,朱易乘还在说,要是半夜里又发生了什么,方里一定要把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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