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姐姐唱歌才是最好听的……”
男子莞尔回答:“你也很不错。”
静雨不好意思的低着脸,她总是容易害羞,所以才在客人面前表演的时候出差错,如果她能够有自己姐姐半点的冷静沉着,也不会落到如今连半个客栈也不需要他们这种半吊子的游士弹唱。
“对了,你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静雨试探的问道。
她依稀间还记得另一位公子称呼这位公子好像叫什么,墨野。
男子摇了摇头,头靠着床,左手端着碗把药喝光,盯着空空的碗看了许久,身体潜意识的把空碗拽紧,整套动作根本不受他的意识控制,而是惯性的。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经历了什么,再看看自己左手手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脸上这细小的刮伤,一看这不是普通东西弄出来的,起码是锐利的钝器。
“不记得了……”
“哦……”静雨坐在椅子上双手揪着袖子,沉思片刻后,还是如实奉劝道:“不记得那也没关系,你现在身上有伤,放心吧,我们会照顾你的,吃穿用度这些都不用担心。其实以前我们是见过面的,我还曾听到过另一位公子称呼你为墨野,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墨野……
墨野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脑袋都很疼,一股股刺痛,让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心口也是一股一股的疼。
“公子你还好吗?”静雨被对方这么大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见对方疼得在床上打滚又帮不上忙,急忙跑了出去叫大夫。
房间里,墨野拼命的和那些消失的记忆抗衡着,一层薄薄的纱挡住了他,真相明明就在纱的另一端,可现在的他,却怎么也闯不过那道薄薄的纱。
☆、北之笙,南之鸢
六个月后。
偏僻的吊脚村又到了一个月才举行一次的集市,卖腊r_ou_的,卖j-i鸭卖水果和零嘴的,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
一条大黑狗哼哧哼哧地走在前方,脖子上套着一条绳索,牵着绳索地是一个瞎子,这个瞎子六个月前来到吊脚村,被孤寡无依的毒婆婆所救。
毒婆婆是吊脚村的巫医,当时这人刚好就倒在了她养了将近半年的花田里。
带着瞎子往前走地大狗是毒婆婆从小养到大的宠物,长得凶神恶煞,不认识这条大狗的人,肯定会被这狗凶悍的面孔吓倒,但是吊脚村的人都不害怕这条狗,街里街坊的也非常熟悉。
“瞎子大哥!这边这边!”
“哎,来了!”彬鸢回应一声,抖了抖肩上背着的重重背篓,跟随着小黑带领的方向走,来到了一直以来摆摊的摊位。
摊位的旁边是毒婆婆家的邻居,马元宝,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八成是非常爱钱的。
马元宝的父亲是吊脚村地地道道的铁匠,为了能给自己心爱的儿子取一个财源滚滚的名字,可是找了村里好几个会读书的人询问了好几次,才定下了这么一个,又有才气又独一无二的名字。
“瞎子大哥,你吃饭了莫?”马元宝从怀里掏出烧饼,把饼掰成两块,一块扔到小黑的脚下,一块递给彬鸢。
小黑一口就把烧饼给吞了下去,呜呜两声,仿佛是在表示感谢。
彬鸢不好意思的接过烧饼,他的确是饿的有些前胸贴后背了,早上卯时出发,就相当于五点多吧,那时候出门,他只来得及喝了一些稀糊糊吃,现在早就饿得肚子难受。
把背篓里的草药摊在摊位上,一切弄好之后,才坐在矮凳子上慢慢的地啃着烧饼,听着马元宝和过往买东西的老百姓砍价钱。
“小伙子,你这把柴刀怎么卖?”
“五个铜板。”马元宝眼睛眨也不眨,伸出五根手指比划着。
“五个铜板!”要买刀的人深思熟虑酝酿了一会儿说:“我看这也就值三个铜板,你这价钱太贵了,在你这里五个铜钱买一把刀,那我还不如去附近的镇子去。”
“我说老乡你这就太不实在了,这方圆几里,哪个不知道我马铁家打出来的铁杠杠的,我们这卖的可都是实价,我就不信你去镇上买的比我这儿便宜!”马元宝挑挑眉毛,他可不像他爸那样憨厚的连个价钱都砍不下来,还反被别人坑了钱。
“四个铜板!”买到的人拿着刀挥舞一下,试试手感说道。
摸着长满胡渣下巴的马云宝,眉毛一抬,从堆着货物的布袋子里翻掏,抽出一把残次品,把刀扔在摊板上:“两个铜板的要不要?”
那买到的人拿着这把残次品看了会,最后实诚的掏出两个铜板放在摊位上走了。
彬鸢坐在自己卖草药的摊位上一动不动,自从瞎了以后他的耳朵格外灵敏,渐渐学会了根据声音辨别方向以及事物。
毒婆婆也教会了他许多东西,比如靠着鼻子来区分草药,靠着闻味道来区分蔬菜的成熟度,季节花香。
他左手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最初的那段时间,他自杀过。
“瞎子大哥!”马云宝冲着明显在发呆的人喊了一声。
“啊?”彬鸢一愣,傻傻的回应着,随即便感觉到自己的身旁传来了温暖的热源。
“来来咱们一起烤火,我这刀卖不卖出去都一样,这普通老百姓哪家没个刀,我来帮你卖草药,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价钱就好。”马元宝把烧着炭火的铁炉往彬鸢身旁推了推,他瞅着对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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