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大部分人还在。
林予枫开车从尸堆中驶过,他不知道带基地的人出来是对是错。也许让他们留在基地里,补好塌陷的缺口,基地里还是安全的。至于失去控制的丧尸群,也迟早有清理殆尽的一天。
林予枫的内心很痛苦,他觉得自己做的决定似乎永远都是错误的。
这种情绪一直折磨着他,几个小时的休憩不足以让小志像开始那般完全控制住丧尸。平地前行较之高地固守更艰难,大批量的普通丧尸在食欲和高等级丧尸的震慑力中摇摆,余下的一半路程充斥着枪击和血r_ou_,他们步履维艰的向741工厂接近,终于在弹药几近耗尽的时刻,等到了741工厂前来的援救。
两支军队里应外合对丧尸夹击,加之小志的控制,余下的一半人终于抵达了兵工厂。
他们安全了,却并不高兴。
xa基地的半数j-i,ng英消耗在短短的数百公里路上,基地里还有近八万的普通民众等待他们的回援,车队的到来为741兵工厂引来了大量的丧尸,等待他们的不是安全,而是另一场、甚至十数场的激战。
若想安然把余下的民众接过来,获得以后的安宁,林予枫的存在就变得十分必要。
当林予枫提出离开时,史彬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而是打出了亲情牌。
而接下这次重责大任的则是齐封。
从林予枫第二次从p城回来,到现在,短短不足三个月,齐封也是从那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林予枫。
三个月的时间,林予枫的头发竟灰了近三分之一,脸色愈发的白,形销骨立,和被关在研究所的邵涵有一拼。
“林哥,史彬说你要离开?”齐封开门见山,林予枫说什么都不愿入城,741兵工厂仿照xa基地也是建造的双层城墙,他们就位于瓮城之中,左侧的人群和右侧的丧尸仿佛都离他们很远,车内安静的就如老友重逢。
林予枫轻嗯答应,担忧的向旁边一个方向频频张望。他知道齐封要过来时就让小志暂时离开,又对小志没有绝对的信心,整个人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担心就叫它回来吧。”齐封了然道:“我也想见见它。”
“谁?”林予枫装傻。
“是只智能丧尸,对吧?”
林予枫不吭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林哥,你想过没,其他不说,你走了秦哥怎么办?”
秦思远。
这个熟悉到让他心痛的名字。
林予枫沉默了好一会,才微笑道:“齐封,你不明白,我们不是一路人。”
“好,我是后加入的,你要这么说我也无可厚非!”齐封对林予枫心存感激,却没想到听到这话,顿时怒了。
“齐封,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你,是你们,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要不是思远,我可能活不到现在。或者换个说法,我不适应现在这个世界,我这个人——不该活着。
我离开不是因为那一耳光,我也明白思远不过是担心我。那耳光只是打醒了我,思远一路走来对我的行为只是包容,不是理解。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各凭本事,邵涵如是,你也如是,甚至基地里的那八万民众也如是。现在不再是原来的世界,规则就是弱r_ou_强食,适者生存。这本就是自然界的规律,无可厚非,只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看到活生生的人被丧尸赶入绝路,被曾经的人类一口口分食。思远不可能袖手旁观,当时为了救人,好几次思远自己陷入险境,后来我怕了。我不再看、不敢管,但是我根本睡不着,噩梦连连,一遍又一遍重现舍弃他们的那一幕,就算到了现在,我每天晚上也只能睡上一两个小时。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警察这个职业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神圣的信仰。我考上了警校,当上了警察,但是我的作为一直都在掴自己耳光,信仰被现实一次次践踏。我想力所能及的救人,我希望能有更多人活下来,但我的作为在别人看来就是个不自量力神经病,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依附着思远才能活下来,不配去做这些事。
我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我的能力。我认为对的在别人眼里都是笑话,我曾经以为思远能理解我,但是后来我发现他默认我的行为,只是因为爱我。而我只会为他带来麻烦和痛苦,还有危险。
齐封,我受不了了。
这种徘徊在信仰和思远安危之间的生活,我过不下去了。
两个人在一起得互相扶持,就像你和邵涵。不可能一方永远拖累另一方,那种不平衡迟早会崩溃。我做不到站在思远旁边成为支撑他的力量,他也不能理解我的行为,一味的包容忍让只会让人厌倦。
小志只有十五岁,害怕孤单。我接触它的时间不长,不清楚智能丧尸的稳定x_i,ng,不敢贸然把它带回人类的圈子里。而且有了邵涵的先例在前,我也不敢把它往人类圈子里引。所以我带着它离开是最好的,能借助它的力量去寻找侥幸活着的人类,把他们带回各个基地,也不用担心小志给基地带来危险。”
这么长的话,娓娓从林予枫嘴中说出来,齐封居然一时找不到话接下去。
真要说错,只错在林予枫不够自私。
现在的世界,只有自私的人才活得下去。
“那林哥,你能不能帮我们把基地的人接过来了再走。没有小志,我们不可能把那么多普通民众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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