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也体面些,她老子娘可是舍不得她出来的。
谢府后宅里头,太太一家独大,几个姨娘都被压得死死的。她在太太嫡出的六姑娘跟前当丫鬟,自然是不用烦一点心,平日只要好生伺候姑娘便是了。
如今突然被这么追杀一遭,别说是她这样的小姑娘经不住,就算是换了大人都受不住的。
“心里头还害怕吧,”谢清溪关心地问了一句。
朱砂突然想到先前是自己绊倒,害得谢清溪差点被抓住,她还以为谢清溪是准备秋后算账呢,害怕地摇头说道:“奴婢不怕,奴婢不怕,都是奴婢不好。”
“好了,我知道,我也害怕,”谢清溪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这样的事情,别说是发生在自己面前,便是光是听说都觉得骇人听闻。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闯入家中大开杀戒。
“小姐,我……”朱砂看着谢清溪,泪光点点,接着一直努力压制的情绪终究是忍不住,她哭喊道:“我好想我娘啊,我好害怕。”
此时丹墨正掀了帘子进来,便看见朱砂坐在谢清溪的床榻边上,拉着姑娘的手哭的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
这做丫鬟的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能在主子跟前哭,丹墨比她们年纪都要大些,又因为刚才躲在屋子里并未瞧见前头的血腥场面。所以这会子,倒是她急急过来便将朱砂拉住,好生劝道:“我的好妹妹,哪里能在姑娘跟前哭。若是让管事妈妈知道了,只怕也是要训斥你的。”
因着朱砂的身份比她们这些丫鬟都贵重些,所以平时丹墨也不好多说她。但丹墨一家也是太太陪房过来的,所以谢清溪的屋子里头就是由她和朱砂两人把持着。
朱砂素来敬重丹墨年长又稳重,这会被她这么一说,哆哆嗦嗦地不敢再哭。
倒是谢清溪轻笑说道:“别说是她,便是我都想要哭。只可怜,我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倒是哭不出来了。”
“姑娘受累了,都是奴婢们没用,没保护好主子,”丹墨垂头自责地说道。
“这哪里能怪你,左右是天降横祸,谁能想到布政使大人家的庄子,都有人敢行凶,”谢清溪也是苦笑一声。
不是这苏州城人人都知这是布政使谢大人家的庄子,但只要报上她爹的名讳,又有谁敢在这里撒野。
“看门的两人可有通知他们的家人?”要说最惨的莫过于那看门的两人了,当头就别人杀了。
至于后头因着谢家庄子的壮丁也不少,大家见这伙人实在是猖獗,都拼了命的反抗。再后头就遇上了林君玄带着他的镖队路过,这才让伤亡没那么重。
“二少爷发话了,说这两人每家给两百两的丧葬费。至于其他人,所有反抗的人每人给一百两,还有受伤的。若是受伤严重,再给五十两医药费,若是伤势轻的,便给三十两的医药费。”
谢清溪点了点头,她二哥果真是大手笔。
谢府在庄子上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估计当时参与反抗的也有几十人吧。这些银子都发下去,估计也得有五千两,不过谢清溪也绝对不会心疼这点钱,若不是有这些努力反抗的人,只怕伤亡会更重。
“丹墨,待会你再把我的私房拿出来看看,我记得我大概还有数百两的银子。待会你和朱砂两人一人支取二十两,算是我给你们两的压惊钱。人家前头也算是拼了命,我给你们两的压惊钱倒是不好超过他们的,”谢清溪淡淡说道。
这会别说是朱砂吃惊,就连丹墨就急急跪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方才奴婢都没跟在小姐身边保护,哪里还敢拿了小姐的压惊钱,小姐这样说,奴婢哪还有脸面在跟前伺候。”
“好了,你们两是我的丫鬟,我知道你们平时都是忠心的,只是这会咱们都是受了无妄之灾,你们遭的罪我旁的也补偿不了,只能给点银子。”谢清溪看了眼丹墨裙摆上的血迹,知道她刚才也去前头帮忙去了。
“可小姐也同样受了惊吓,都是奴婢拖累了小姐,”朱砂哭着说道。
“你放心,我受的委屈自然有人替我找补回来。”谢清溪看着前面,目光坚定地说道。
林君玄赤裸着上身,端坐在榻上,旁边有个穿着青布衣裳的人,拿了药膏小心地在他手臂上涂抹。
“我的好主子,你好歹也是天潢贵胄,怎么就不知怜惜自个呢,”青布衫的人一边念叨一边抹药,只是他的声音同样有些怪异,粗嘎中带着一丝尖锐,“你瞧瞧这满大齐的王爷里头,只怕就再没比您身上受更多的。”
“齐心,我觉得你倒是应该将大齐通史再好生读一遍,书上记载,开国先帝的胞弟镇南王随先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你说他身上的伤疤比之我来是多还是少呢?”林君玄朗声回道。
此时已经完全换了副面容的齐心,无奈地看着自家王爷。这手臂一个月前刚受了伤,刚开始答应的好好,说是要好生休养。在路上的时候倒也还好,谁知这一到谢家庄子外头,看见这幅场景只差没发了疯。
他当头拎着刀就冲了进来,可怜了后头还压着各种货物地假镖师们,一个个急急抽出自己的佩剑,赶紧冲过来保护主子。
就连齐心都奇了怪了,怎么他们每次遇见这位谢六姑娘,她不是被拐卖就是被追杀呢。这小姑娘才多大点年纪,就这般坎坷。当然这话,齐心可不敢同他家主子说道,只怕主子爷非得扒了他的一层皮下来不可。
“宫里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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