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用手拧着帕子,而滚烫的热水已将她一双手都烫红了。乌洛兰在旁边看着,有些想开口,可是却又不知说什么的感觉。
待过了一会,谢清溪将整个帕子拧干,敷在自己的脸上。她放在经过整个帐篷营帐就发现,他们的防卫并不是很严密,最起码还比不上恪王府的防守。帕子真的很温热,敷在脸上越发地让她清醒。
虽不知这个脱脱台吉的目的何在,但她觉得肯定不是只要牛羊和银子这么简单。待她重新拿下帕子的时候,将帕子扔在水盆中,转头对乌洛兰说道:“我要一套干净的衣裳。”
谢清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之后,便和衣躺在了床上,昨晚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晚上,她根本就不敢闭眼休息。如今到了地方,反倒是有些安心了。
乌洛兰看着她背对着自己,不由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时脱脱台吉的大营之中,他的长子扎哈台看着他着急地说道:“父汗,这个大齐女人太烈性了,我觉得咱们还是尽快和大齐的恪王联系,让他给了银子和牛羊。要不然让占木尔可汗知道了,他肯定会让咱们把人送去。”
扎哈台虽然看似没脑子,但是也知道谢清溪的重要性,大齐的恪王是叶城的藩王,要他的夫人在,那对于攻占叶城可是有极大的帮助。
脱脱台吉的父亲和占木尔可汗乃是亲兄弟,只是因脱脱的父亲争汗位失败后,就被流放到这片草原,和五胡之中实力最弱小的羌族和氐族为伍,况且他们的草原靠的极近,时常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
脱脱身为黄金家族的后裔,最高贵的血脉,如今却沦落到这等地步。他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他一直想带领自己的家族重回大都,回到帝国的最中心。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儿子伯颜,他是乌洛兰的亲哥哥,也是脱脱和汉人女子所生的儿子。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汉人血统,让他比他的几个哥哥都要足智多谋,但也遗憾的是,他在武力上也是他几个儿子中最弱小的。
但脱脱在大事上还是忍不住地问伯颜,此时他依照惯性,又开口问道:“伯颜,你觉得呢?咱们该如何利用这个王妃娘娘?”
“据我所知,这位恪王殿下曾经在辽关主持过辽关马市,他也是如今大齐皇帝的亲弟弟,在众多藩王之中,他是最有权势的,”伯颜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而且他对于大齐这些边关将领的了解也是最深的。
至于这位恪王爷,他并不需要特别地收集线报,因为草原上的统领都知道他的名字。当年在辽关马市中,他力挫大都的达鲁花赤殿下,将辽关马市彻底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更是将辽关马市的一部分收入作为西北军的军饷,所以他在西北军的影响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伯颜看了脱脱台吉一眼,却只是轻声道:“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更慎重地利用她。”
伯颜的最后这句话等于没说,让扎哈台等人嗤笑不已。扎哈台兄弟三人的母亲,乃是脱脱台吉的正室,是个典型的鞑靼贵族,而伯颜的母亲是个汉族人,当年她是被鞑靼人从汉族村庄掳获而来的,后来被脱脱台吉所救,并成为了他的女奴。
所以伯颜和乌洛兰都是女奴的儿女,而且他们身上还背负着汉人的一半血统,在族人看来他们的身份远没有扎哈台等人高贵,即便扎哈台的脑子只有黄豆粒那么点大。
谢清溪睡的很不舒服,她一直在做梦,说不清道不明的梦境,来来回回地人在自己的脑海中转悠。直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刺进她的脑海之中,她睁开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对面的帐篷壁。
待过了一会,她才慢慢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外面吵嚷地声音越来越大。
“你这个贱奴竟是这样大的胆子,敢挡着我的路,看我不打死你,”一个刁蛮任性的声音响起,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谢清溪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慢慢从混沌开始抽离,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大概是因为外头的天黑了,而帐篷里头又没点上油灯,所以整个帐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
外面显然是守着一个人,只听她有些嗫嗫地说道:“大小姐,请您不要为难奴婢,这里面是脱脱台吉的贵客。”
“哼,什么贵客,不过是从南边俘虏来的一个女奴罢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长得如何好看,竟敢说自己是雪山上的仙子,”这姑娘性子刁蛮,但肠子也直,都没人问她过来干嘛,就直接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有人来给谢清溪送衣裳,那会她刚洗完脸,重新将散乱的头发变成了一个辫子,虽说没有浓妆淡抹,可她一张惊为天人的素净脸蛋,还是让那个来送衣裳的女子大吃一惊。以至于她出去之后,便逢人便说,那个住在乌洛兰帐篷里的女子可真够好看的,简直就是雪山上的仙女。
这番话传到了脱脱的长女格根塔娜的耳中,便是将她惹怒了。因着她是脱脱的长女,也是脱脱正室夫人生的唯一女儿,作为唯一的嫡女,她自是备受宠爱。而不少人都称她为草原上第一美女。
原本乌洛兰的突然回归,就让她烦躁不已,结果居然又来了一个比她还美的人,她倒要看看这些汉族的女子,究竟怎么个美法。
此时挡在外面的便是乌洛兰的侍女,她惧怕格根塔娜,但又因乌洛兰的吩咐而不敢轻易放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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