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问道。
谢清骏沉思了几声,这才问道:“想来皇上让王爷审理宁王、康王两案的事情,王爷已经得了旨意了吧?”
“怎么,恒雅此次过来是为了此事?”陆庭舟倒是一点不着急,左右此事皇帝已经下了旨意,他不能抗旨自然只得接下旨意便是了。
谢清骏一听便知陆庭舟只怕已接到旨意,他下午在宫中听闻此事,本想漏夜而来,能赶在皇上的面前将此事告知他。
倒是陆庭舟伸手将摆在案桌上的一本折子,递给了谢清骏,缓缓开口道:“大概是巳时初,怀济亲自过来传旨,皇上将此两案子着我办理。”
“康王一案不过是早上才呈交大理寺,那……”谢清骏沉默了一下。
那就说明,皇上一开始就打算把宁王案交给陆庭舟办理,谁知中途居然又冒出一个程咬金,将康王也一块告了。所以皇上赶紧将两案都交给陆庭舟办理。
谢清骏此番前来,就是想让陆庭舟在皇上未下旨之前,找个借口将事情推脱了。可如今看来别说不能推脱,只怕皇上是打定了主意。
毕竟恪王是以休养为名才来西郊庄子的,可皇上此时下旨,那就说明称病这条路已是走不通了。
虽说此番谢家并未涉及其中,可是不管是宁王还是康王之事,都是因林雪柔而起。如今在后宫之中,听闻文贵妃已经开始三番两次地找林氏的麻烦,而皇上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他们都是我子侄,我自然不忍他们落得如此下场。可这次关键并不在我,而在皇上,”陆庭舟看着摆在案桌之上的五彩琉璃灯罩,摇曳的烛火在里面跳跃。
“那王爷有什么打算?”谢清骏到底还是担心陆庭舟,此事就像是烫手的山芋,现在落在了陆庭舟手上,整个朝堂的人都在看陆庭舟如何处理。
谁知没一会,齐心就站在外面,恭敬道:“王爷,王妃娘娘派人来问,今个晚膳摆在何处?”
原本书房中凝滞的气氛放佛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陆庭舟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就连谢清骏都忍不住轻轻摇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曾先生也先回去用膳吧,此事明日再议吧,”陆庭舟霍地站起身。
待他走到门口,便吩咐齐心道:“你让人将花园的灯点亮,今日我们晚膳摆在花园水榭中,你派人去请王妃过来。”
陆庭舟自然是同谢清骏一同而去,刚出了院子门,他便笑道:“若是待会清溪瞧见恒雅你,指不定有多欢喜呢。”
“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王爷,不知王爷可否如实相告,”待走到花园边,整个花园已经点上了数百盏宫灯,烛火摇曳,璀璨流转,将漆黑的湖面都照着光亮无比。
此时湖里点着不少莲花灯,小小的火苗在水光中跳跃,犹如天山繁星投射在湖水中的倒影,明亮不灭。
“有什么话恒雅只管问便是,对你我知无不言,”陆庭舟依旧是轻笑,只是眸光闪烁,似乎隐隐猜测到什么。
他和谢清骏往前走了两步,而身后提着宫灯的齐心则是略缓了几步,连带着后面伺候的小厮都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而听不见他们交谈的话。
“不知王爷近日可见过成是非,成先生呢?”谢清骏知道拐弯抹角对陆庭舟没有丝毫的用途,干脆开门见山的问道。
谁知陆庭舟听完,先是摇头,随后就是豁然大笑,这笑声似是惊讶,却又放佛了然。旁边的谢清骏则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朗然笑声,待许久之后,陆庭舟才看着他说道:“若是我选这世间最深不可测的对手,我原以为是恒雅你,不过如此看来这位成先生才该摆在第一。”
“看来他早就察觉到我的意图,甚至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所以他提前向清骏你求救。不过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能预测到,我并不会杀他,所以他才能活着等到你来救他,”陆庭舟悠然一笑,寥寥数语便将成是非的想法猜透。
至于成是非却早就猜透了他的想法。
谢清骏听完不由一凌,下一刻陆庭舟便转头看着他问道:“我如今只问清骏一句,忠君爱国,你可还记得这四个字?”
谢清骏身子一震,脸上一下白如纸,脸上俱是不敢置信。
陆庭舟声音依旧平淡,可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忠告:“成是非此人太过神秘莫测,不论你和他的关系,还是清溪和他的师徒之谊,都不能为外人所知道。要不然宁康两王之事,我便是再脱不掉关系了。”
一个成是非,是自己的大舅哥的至亲密友,是自己妻子的授业恩师,他在宁王和康王之事中可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谓是只手翻天。
便是沉着冷静如陆庭舟,都忍不住后怕。若是成是非落在别人手中,那么宁王今日之下场,就是他明日之结局。
所以成是非,他不能放,也放不得。
谢清骏是个聪慧之人,话不用说多,他此时已全然明白。原来宁王康王之事,成先生竟会搅和其中,所以他才会给自己送上那份绝命书信。
谢清骏忍不住想起当初他们一起跟着商船,到海外游历的经历,那样的滔天巨浪,那样的生死相依,却如今竟要站在对立面了吗?
谢清溪最近喜欢吃水果,特别是拼盘水果,谁知厨房里头有个师傅居然雕花雕的特别厉害,就算是寻常的梨子、苹果,他都能雕出各种花来。
所以她画了个南瓜灯的图纸,让这个师傅雕个南瓜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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