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楠走进房内轻咳一声,在床沿上捡了一个位置坐下问道:“听说老哥要举家离开平阳?”
许寒谷一愣转头看了眼狄忠,狄忠挪了挪身子,叹口气道:“我是不行了,所谓落叶归根……”言话中透着满怀的凄凉,惹得郑楠与许寒谷心头酸楚得很。
许寒谷说:“老哥身体不好,此时不益劳动,不如将身体将养将养再回去也不迟啊!”坐在床沿上的郑楠也点头符合着。
狄忠苦涩一笑说:“我天命已尽,等不了了。”
“老哥不可许乱说……”
摆摆手,狄忠止住二人的劝慰:“两位贤弟不必宽慰我,我的身体我自知。如今我也七十有三,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活到这把年纪也知足了。只是我心头,一直放心不下我家几个小主人。那几个孩子太苦了!”
见着狄忠说得动情,许寒谷也坐到了床沿上,双手撰着狄忠的手劝道:“老哥放心,我许郑贤弟一定会代为照看他们的。”
狄忠身为奴仆,虽说读过几本书,知道一些理,但到底还是奴仆出生。得遇郑、许二人以尊长敬之,如不是这二人仁厚与不拘小节狄忠又怎么会有与他二人称兄道弟的荣幸!得遇一知己人生一大幸事,有此二人为友狄忠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很值了。朝二人笑笑,有些吃力地说:“如此,我心甚慰。”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与老哥讲。只是碍于老哥有言在先,所以,一直不好开口。有两件事今日我想借这个机会跟老哥说说。”郑楠想了片刻,有些局促地说:“前些时我去了趟汾阳,记起老哥讲起青丫头夫家的事,我便想去给他们带个口信,将老哥与孩子们的平安向他们报报。……我,那天去了。却得知左家儿子已经娶妻……”
“左家儿子有好几个,你怎么就知道是哪一个?”不等郑楠将话讲完,许寒谷脸色极为不佳地驳斥道。
与许寒谷激烈反应不同的,狄忠一脸的平静,见郑楠有些小翼地看自己,他笑了:“郑贤弟不必如此小心,如此结果也在我家小姐意料之中。嗯,这算是天随人愿吧。”见着二人目瞪口呆,狄忠断断续续地将五六年前的事情讲予二人听。然后总结性地说:“当年的事我也不怪左老爷,小姐心里也并不在意,只是事情发生了当然也不可能不当他没发生。”
许寒谷与郑楠虽然隐约知道狄忠他们的一些情况,但是听狄忠将那些如此详细地说来,方才知道狄忠为何带着青儿他们背井离乡了。
“既然如此,狄老哥,为何你我二人不能做个亲家呢?”对于这样的结果最高兴的莫过于郑楠,他可早想把青儿配给自己的姨侄刘昱良了。
狄忠笑笑说:“小姐如今也大了,我再为她作主恐怕有欺主的嫌疑。我狄忠忠诚了一辈子,老弟,你不想让我临了了背一个不忠的骂名吧!”呵呵一笑,转尔又说:“再说,我看昱良对我家小姐却没有那个意思,强扭的瓜不甜,你我就不要做那个恶名了吧。”
上回刘昱良从狄府回去对青儿颇有微辞,经狄忠这样一提醒,那些话立马回响在郑楠的耳里。郑楠有些不甘地骂道:“那个混小子他知道什么!不知福的东西!”
许寒谷一早也想搓和青儿与刘昱良,只可惜两个正主不对眼他也只得叹惜。伸手拍了拍笑道:“不怪你这么难过,我要是有个儿子早没有别人惦记的份了。哈哈……”
三人说笑一回,陈嫂端药来给狄忠,看着狄忠吃完了药,郑、许二人才借言离去,临走了郑楠还一阵唠叨,说是让狄忠再劝劝青儿。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一章没啥好的,反正挺乱,大家凑合着看吧,偶,不收钱!
归途艰辛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回家也不容易啊!
为了让青儿姐弟回去的顺趟一些,你们就用长评砸我吧!!!
使劲地砸!
与柳家的疙瘩解开狄家卖田卖地的事进展得异常顺利,只是还没有等一切事情安排妥当,狄忠就去了。
原本清静的小院满处飘着白幡,青儿领着三个弟弟齐跪在棺木的西侧,恭敬地朝来拜香的客人们回礼。柳元手挽着黑袖,请进来一人,那人跨进门来朝立在东侧的郑楠与许寒谷微微点头,接过陈嫂接过来的青香,朝狄忠的牌位轻轻叩首,将青香插入炉中,后退两步朝牌位再次弯了弯腰。
“青儿。”中年男人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惊喜,又带着一丝哽咽。
青儿抬头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脸不自觉地喊了一声:“左爹爹!”
“唉!”听闻青儿像往常一样的呼唤自己,左之常禁不住泪流。蹲下身子,擒住青儿的小肩仔仔细细地瞧着青儿:“青儿长成大姑娘了,左爹爹都快不认得了呢!”
对着左之常动容青儿忆起以往的一些事情,不自由地缩了缩身子,朝左之常叩了一个头。
左之常将青儿身子扶起,轻声地说:“左爹爹接青儿回家好不好?”
“谢左叔父盛情,只是青儿不能从命!”青儿再次后撤,抹了一把眼泪平静地回答。
对青儿的反应左之常有些不解,问道:“为何?”
“青儿要等忠伯七七后将忠带回汾阳安葬,忠伯待我姐弟四人恩重如山,青儿愿为忠伯以人子孝礼守孝三年。重孝期间恐怕多有不便!”再次回话的青儿显得异常平静。
看着对自己越来越疏离的青儿,左之常到底明了,青儿已经长大了,有些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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