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闯一番事业,你看——”
他这话还没说完,梅子猛地倒抽了口气,左手食指上迅速沁出了一颗血珠。他连忙抓住她的素手,“媳妇儿,没事儿吧?!”
梅子却拨开了他的手:“……你方才说什麽,可否再重复一遍?”
☆、(10鮮幣)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
梅子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地让铁柱心里又开始打鼓。他咽了口唾沫,手握成了拳,好半晌也没敢说话。直到梅子抬头看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才遮遮掩掩地道:“俺想、俺想跟方兄弟外出闯番事业……媳妇儿……”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梅子的眼底已经没了笑意。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始终都是笑的,几乎没有另外的情绪,这还是铁柱第一次看到梅子不对自己笑了,他心里发慌,想说话哄她却发现自己舌头居然开始打结了,嘴巴张了半天,竟然什麽都没说出来。
把手里的针线放下,再把被铁柱握在手心吸吮的手抽回,梅子坐在那儿,轻声问:“如果我说不可以,你还去吗?”
铁柱迟疑了一下,但就是这一下,梅子已经什麽都知道了。她收拾起针线筐,没说话,转身就进屋。铁柱连忙一把拉住她,乞求的看着她:“媳妇……”
“既然我不想你去,你又不听我的,我还能说什麽?”梅子把他的手拨开,脸上没什麽表情,眼神淡淡的,好像铁柱不管做什麽都跟她没关系一样。“我还有事情要做,先回屋了。方才有人到铺子里来订刀具,你去看看吧。”
铁柱傻愣愣地看着媳妇掀开门帘回西屋的背影,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他不懂自己这是什麽感觉,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媳妇这样不高兴。可是让他不去,他又不甘心。他真的不想再像现在这样过日子了,媳妇每天要做那麽多活儿,还有人暗中欺负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啊,如果自己能出人头地,那媳妇儿不就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吗?
他边想边朝铁铺走去,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自己不告而别,媳妇肯定会生气,但等到自己衣锦还乡,她就会高兴的,以後她就能做大户人家的女主人,自己这一次出去闯荡,定得闯出个模样才行,否则多难看!等自己有了本事,一定把外面那些好东西都给媳妇买一份!
梅子回到西屋,透过窗户看到铁柱进了铺子,她放下针线筐,眼神冷冽起来,朝东屋走去。
方正正闭目养神,听见门被敲响,说了声请进。他心知来人不会是铁柱,那莽汉可不懂敲门是什麽。果然,进来的不是铁柱,而是梅子。他心里暗忖:不好,想来是铁柱跟她说了,她不同意,现如今找他来算账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铁家小两口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思及此,方正便堆起满脸笑意道:“铁家嫂子,找在下何事啊?”
梅子却不吃这一套,她早见过无数人脸上戴的面具,是真是假是好是坏,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想同你赘言,我只问你,为何要煽动铁柱离家?”
“铁家嫂子,你这话可说得不地道。”方正摇头,“怎生说是在下煽动的?”
“你无须跟我打马虎眼儿,铁柱傻,我可不笨,你只需告诉我,你有何企图?”梅子没有比现在更後悔救了这个男人的时候了。
方正挑眉,他早在见到梅子之时便觉得她周身贵气,不似乡野村妇,如今一看来,似乎当真不简单。“铁家嫂子在我回答之前,能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你没有立场问我。”梅子不怒自威,“实话跟你说了,我是不会答应铁柱跟你走的,也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待到伤好,快些离开我家,日後永不再见。”将手里捧着的衣物放下,“这是我用铁柱的旧衣改的,希望你不会嫌弃。”说完转身便走。
“为什麽你不希望自己丈夫能够出人头地,能够有出息?”方正是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世间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丈夫好的?她当真是奇怪之极。“你就不希望能够穿金戴银山珍海味住琼宇华厦?”
梅子站住,轻笑,却并未回头:“比这再大的荣华我也享过,可我从不留恋。”
看着梅子离开,方正的眉头越拧越紧。他隐隐觉得梅子似乎不是什麽简单的人物,可又不知她是哪里不简单。一个普通的村妇,怎麽可能不对荣华富贵动心?就算她朴实无华深爱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丝毫不为所动吧?铁家媳妇到底是何人物?又如何会沦落至此,还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农村汉子?不是他瞧不起铁柱,事实上铁柱天生神力,假以时日好好教导,必能闯出一番大事业来,可就目前而言,他当真是一点也配不上梅子的,那麽,究竟是为什麽,像梅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哪怕内心不喜,也不会贸然说出来,那种好似看透一切的雍容大气,绝非一朝一夕便能形成。这样一个女子,如何会嫁给铁柱?这说出去也太奇怪了,可任凭他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这是为何。
出了东屋後,梅子心乱如麻。她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了,双手都在微微地颤抖。她躲了这麽多年,莫不成,还是躲不过?她只是想过平平淡淡的农家日子,为何老天却不肯让她平静?
此时,梅子还以为铁柱没有得到她的点头不会走,接下来的几日他也很是正常,依然抢着活儿干,她也渐渐地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麽。
只是,没想到,五天後,方正的伤势好了大半,就在那天早上,梅子只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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