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单杠上,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轻轻擦拭额头的汗,他说话的声音总是那麽温和,沁人心脾。
梦的最後停在廖燃对她扬起笑容的表情上。那个时候廖燃,看起来真的好迷人,即使在梦境中,也让冷魅儿舍不得移开双眼。
廖燃,她曾经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很喜欢很喜欢,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还喜欢。
也因此现在的廖燃,对冷魅儿而言,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还令她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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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期盼一睁开眼,是她熟悉的地方,她的房间,而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起码还可以骗骗自己。
但显然,上天连这一点的仁慈都不愿给她。
很好,他们让她彻底死了心。
身体很清爽,没有一点粘腻感,但全身的酸痛嚣叫著朝她张牙舞爪的宣告著昨日他们的种种罪恶行径。
廖燃的细心,在此时显得竟是那样可笑,弄脏了她,又将她彻彻底底洗干净。
不管怎麽修饰和推委,昨天晚上的是lún_jiān,真是难听的名词,满是罪恶和yù_wàng。
挣扎著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进洗手间。
弯腰洗了把脸,一抬头,镜子里映出她宽松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皮肤,红紫青淤从脖颈到锁骨,又从锁骨往下,混成一片。冷魅儿有些泄愤般的用右手狠狠抓住左手臂,指甲用力往下压,钝的痛楚一下子弥漫上来,然後延伸到心脏,心一下就抽紧了。
冷魅儿蜷缩的蹲了下来,强迫自己深呼吸,直至有力气站起来。
人心究竟可怕到什麽地步?装出一副关心你的样子,却在利用之後狠狠伤害……
冷意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人救得了她……
“魅娃娃,你在里面吗?”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镜中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抓著著洗手台的边缘,关节用力得微微颤抖……
“魅娃娃,我进去了。”
门柄一扭,门被推开的声音钻进冷魅儿耳朵。
该死……她竟忘记锁上门……
“还想在这里呆多久?”廖燃缓缓靠过来,照样温柔体贴,说话轻声轻气的。
冷魅儿胆战心惊看著他的身影,象魔鬼一样覆上来,手也环在她腰间。
他的明明是轻柔的落下,亲昵的搭在她腰间,可却力大无比,牢牢的将她禁锢住。
“饿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廖燃呼出的气轻轻打在她耳畔,她不易察觉的一颤,他眼中带上了笑意:“我陪你下去?
“够了!”冷魅儿猛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带著洗脸未擦干的水珠垂下来:“廖燃,我自问对得起你,我破坏你订婚,你也利用过我,强暴过我,这就算扯平,现在,求你放过我。”
“我说过,订婚的事,我没怪过你,你知道为什麽吗?”廖燃浮上一脸心痛:“我爱的人,从来不是闵丽。这世上,让我最珍惜的人,是你。”
冷魅儿一口气缓不过来,歪倒在他身上。
他一一掰开她紧抓著洗手台的手指,放在自己手里,强迫她与他十指紧密地交握:“别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我,你知道,我会心痛。”
“少开玩笑了!”冷魅儿蓦然低吼。只愿泪水将她淹了,顺便把身後这披著温柔外衣的豺狼一同淹死,可惜颤了半天肩膀,却滴不出一点眼泪:“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已经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放了我……”
廖燃温和一笑:“魅娃娃,就算我放了你,你可以去哪?回冷家?那里,真的是你的家吗?”
耳中又开始嗡嗡作响,廖燃的话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她心上。
冷意死了,二十年的依靠,再也没有了……冷家还会有她的位置吗?
廖燃也不再继续,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下楼吧,羽还在等我们。”
……
“怎麽这麽慢?!”见他们下来,严落羽不耐烦的蹙眉。
廖燃看了冷魅儿一眼,笑笑:“魅娃娃赖床的习惯可不好啊。”
去你的赖床!
冷魅儿恨恨的瞪著廖燃,却被他忽然按在椅子上。
餐桌上,面包,煎饼,煎蛋,火腿,还摆了几个小菜。
严落羽伸出保养良好的手指就──杀手的手指都十分细腻,将一杯豆浆推到冷魅儿面前。
她冷冷一扫:“我要牛。”
严落羽抿了抿唇:“豆浆比较有营养,而且容易消化。”
“我要牛,”她面无表情机械的重复。
严落羽放下了筷子,偏头吩咐佣人:“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牛很快被端了上来。
盯著那杯中白色的体,冷魅儿没有动,从胃里强烈的涌上一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怎麽了?不是想喝牛吗?”廖燃看著一动不动的冷魅儿,柔声问。
“忽然不想喝了。”
对面严落羽腾地一声站起来,指尖直直对著冷魅儿:“你存心找茬是不是?!你哪里不舒坦了?!摆出那样一张脸给谁看?!”
他的脾气虽说不好,但这些年在幻夜早已被磨得七七八八,却不知为何,在廖燃担心的看著她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火了,凭什麽她可以扰乱他们的心?!
“我哪里不舒坦?”冷魅儿冷笑:“我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跟你们坐在同一个餐桌上,我都感到恶心。”
一个巴掌朝她挥来,却被廖燃挡住。
“羽,别冲动,”廖燃扫了严落羽一眼。
强压下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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