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染袖时常会遇到离若,他要么被罚捉虫,要么被罚清扫,要么被罚修剪枝叶,似乎总是犯错,几个庭院交替跑。不过每次都是笑呵呵,丝毫不在乎被罚了多少次。
渐渐的,染袖也跟他熟络起来。离若是苗公公的人,看起来可能还有些亲戚关系。不过染袖暂时没想过要从他这获得什么信息,毕竟感情基础是需要时间来建立的。
染袖捧着一些花枝回到云舒。今天夏末涵带着琴心去了孙充仪那儿,其余三个女也乐得清闲,各做各事去了。染袖打算再做个花,然后练练字。
这次她选用了竹筒作为容器,做成垂直型的花式,一枝一枝地慢慢搭配,以淡、雅、简为主旨,宁静自然,风姿绰约。
“不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乾王。染袖只用了半秒中便做出受到惊吓的模样,还不及放下手中的枝条便匆忙回身行礼。
“不必多礼。”乾王淡淡道,“原来云舒的花艺皆是出自你手。”
染袖轻声回道:“主子喜欢雅致,奴婢便学着做些花。”
“嗯,很有灵气。”乾王将染袖手中的花枝取过来,补充了她未完成的花式。
“你家主子呢?”乾王随口问道。
“去了孙充仪那儿,奴婢这就着人去知会一声。”
“不用了,朕来此只是想喝喝茶休息下,晚膳后还要处理些政事。”
说着,乾王径直走到躺椅上坐下。
染袖立刻去取来茶叶,静静地为他煮茶。
一边煮茶一边暗自观察乾王的神色,看他眉宇间透着几分疲倦,显然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让他自己安静地躺会就好了。
这还是乾王第一次白天驾临,实在难得。
不过多时,一阵清幽的茶香弥漫在屋中,淡雾氲氤。
乾王的眉头稍加舒展。
正在这时,泉声和弦音走了进来,对着乾王行礼请安,起身后便面带喜色地走过来准备服侍乾王。
乾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没朕的命令不要进来打扰。”
他的内侍都被留在了门外,实在不想被两个满脸热切的女扰了清静。
染袖看着泉声和弦音讪讪地离开,又看到乾王颇有些烦躁的表情。她将茶泡好递到他面前,柔声道:“皇上,奴婢不知您爱喝什么茶,于是选了这上等龙井。”
“哦?”乾王接过茶杯,揭盖闻香,问道,“你为何会选择龙井?”
“龙井的香气清高持久,茶色清澈,品饮之间,齿间流芳,回味无穷。”染袖一边摆弄茶具一边徐徐叙说,“而且我家主子便来自产茶之乡,对茶颇有讲究。”
乾王听着染袖轻柔的声音,全身慢慢放松,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问道:“你家主子来自产茶之乡,这个朕倒是不知道。”
“便是瑶峰,听主子说,那儿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出产龙井、云栖等名茶,美人亦是娇美韵秀。”
乾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倒是,末涵确实清雅娴静,有江南的秀美。”
染袖见乾王表情舒展,便不再多话。
乾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身侧的这名小女,虽看似怯弱,但说话时吐字清晰,神色恬静,进退知礼,纯美中透着几分与她这个年纪不符合的稳重,听其言观其行,颇为赏心悦目。
喝过几口茶,乾王心情转好,烦恼渐忘,他的目光一向床边的棋盘,开口道:“你家主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不知你的才艺如何?”
“奴婢不过只是一名小小女,哪里会有何才艺?”
“会下棋吗?”
染袖犹豫了一会,回道:“略懂皮毛。”
“那好,陪朕下一局。”说着,起身走到棋盘边。
染袖只好跟上。她不是没想过撒谎说不懂,但她平时也会跟夏末涵下棋,此事做不了假。
两人分好先,便开始了对局。
直至黄昏,金色余晖从窗口撒下,这一局棋终于结束。
乾王笑道:“灵活有余,章法不足。”
“是,奴婢棋艺确实不如皇上许多。”
“呵呵,你很聪明,多加练习,几年后未必不能成为一名国手。”乾王心情愉悦道,“要知道曦国可是有几位远近闻名的女国手呢。”
染袖怯然道:“奴婢怎敢有此奢想。”
乾王还待再说,夏末涵缓步走了进来,行礼道:“皇上,臣妾不知您会来,未及伺候,还请皇上赎罪。”
“不用,朕亦是临时起意,怪不得你。”
乾王听着不觉得奇怪,可是染袖却知道,在他刚来到云舒时,肯定就有女去通知,而夏末涵依然姗姗来迟,显然是想等乾王离开后再回来,可惜一直拖到这个时候,人还没走。
“时候不早了,皇上要不要留下用膳?”夏末涵总算还清醒着,没。
乾王点点头:“也好。”
夏末涵于是吩咐女们布菜,染袖也适时退到一边。
这些日子潜移默化的改变果然没有白费,夏末涵点菜时下意识地点了染袖平时推荐的菜色,一份辣鱼一份辣,还有降火汤和青菜。
乾王吃得果然畅快,要知道后的女人们很少会吃辣椒,因为吃多了容易上火,而且很可能长出痘痘,这对以色侍君的美人来说,是绝不能忍受的。
晚饭后,乾王神不错地离开了云舒。
趁着染袖临时出去有事,弦音走到夏末涵身边小声道:“主子今天为何不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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