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昊重新开口说话的消息一传到乾王耳中,立刻让他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召见了夏末涵等人,在听到禹昊喊他“父王”后,才真正放下心来。虽然口齿不是很利索,但只要开了口,这种障碍总会消除的。
夏末涵因此被记了一功,获得了不少赏赐。乾王心中对她愈加信任,深觉将禹昊交给她是正确的。
从乾王那里回来,夏末涵又接到了皇后的召见,大皇子也在场,禹昊平静地看向他,而后者眼神有些闪躲,正像染袖说的那样,内心有愧的禹珏,短时间内不会找他的麻烦。
皇后并不知内情,她照例问了禹昊几句话。禹昊虽然能说话,但语言并不流利,起码背诵朗读是办不到的。可是离考核还有四五个月,谁知禹昊会恢复到什么程度?
皇后心中不畅,表面上却必须拿出皇后应有的气度,勉励夏末涵等人。待他们离开,皇后眼中闪过鸷。
染袖大概能猜出皇后此时的心情,但她也肯定皇后暂时不会找他们麻烦,毕竟乾王如今对云舒格外关注,相当日染袖出了点小事都让他特意去查,更别说有关自己的孩子了。
禹昊最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没有了大皇子的骚扰,他上完学就回云舒,一边享受夏末涵的关怀,一边在染袖等人陪伴下学习。晚上回到寝,还能听故事或做游戏,生活无比惬意。
所谓的游戏,其实是染袖为了训练禹昊说话而选择的一种娱乐,那便是以这个时代的典籍故事为蓝本,创作出各种短剧剧本,在背诵本的同时,让禹昊带入不同的角色与她演戏。或君王,或名臣,或商贩,或才子,或隐士……不断尝试各种类型人物的说话方式与神态举止,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教他对待什么人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染袖的演技是天王级,往往能给予禹昊莫名的压力和真实感,很容易带他入戏。
渐渐地,禹昊也隐约感觉到这种游戏对他的影响,开始将角色带入到现实中。
有次禹昊说起禹珏对他时有讥讽,表情不屑,他心里很不舒服,想反唇相讥,又怕说不过他。
染袖便说:“有时候不说话也能反击,对手越嚣张,你越要沉着,无法反唇相讥的时候便微笑。”
“微笑?”
“是的。你一笑,大皇子便会困惑、心虚或犹疑不定,这让他捉不透你的心思,如此便给了你从容应对的空档。”
禹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又有一次,禹昊和禹珏一起接受乾王考核时,因为一个错误被乾王斥责。禹珏在一旁看笑话,禹昊则心有畏惧,一紧张便不知如何辩驳。
染袖便让他将自己当作一棵树,任你强风骤雨,我自巍然不动。
“皇上的斥责是因为寄予厚望,是一种爱护,二皇子不应该畏惧,而应该喜悦,因为每经历一次磨砺,你便会更加锐利。当你强大后,别人的耻笑又算什么?”
禹昊想想,自己的父王平时虽然很严厉,但赏罚分明,不存偏见。如今再听染袖分析,他开始感觉父王骂起人来也是很英伟的,确实没什么可怕。他是一棵正在成长的树,父王每次严厉的教导都是对他的考验,他应该欣然受之。染袖说了,连这点责难都不敢面对,将来很可能长成歪脖子树,那多丑啊……
随着禹昊的进步和乾王的重视,一些势利的奴才见风使舵,不时巴结奉承,禹昊心中极为不喜。
染袖笑道:“二皇子,见过猴儿吗?”
“见过,崇暄园中就养了十几只。”
“猴儿刁钻古怪,能给人逗乐,但有时候又喜欢挠人,脾气捉不定。它们或许不够忠诚,品亦不足道,但若训练得当,将来必能给二皇子不少乐趣。二皇子是否愿意做这个驯猴人?”
“驯猴?”禹昊眼睛亮亮的,兴致勃勃地问,“怎么训呢?”
“嗯,就像做游戏,先这样……”染袖又开始传授她的厚黑学,将很多管理方法一点点灌输给他。
几个月的时间,禹昊在飞快地成长,不但说话越来越流利,连表情气度都有了不同的变化。经常与之相处的人很难察觉,但皇后等人却是看得真切。
在冬季来临之际,禹昊已经完全没有了语言障碍。他格稳重,待人谦和,进退有度,偶尔还会露出几分俏皮,甚是招人喜爱。禹昊拥有惊人的学习能力,兼之对染袖充满信任和孺慕之情,几乎将她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中。禹昊就像一块璞玉,本是纯净,却偏偏遇上了染袖。恐怕连染袖自己没料到,她对禹昊潜移默化的厚黑教育,让这个孩子从此走向了天王级的“演艺”生涯。
白雪飘飘,大地银装素裹,新年的热烈气氛驱散了呼啸而至的寒意。
乾王举办了盛大的宴会,邀请了朝中所有重臣,并各有封赏。太后也宴请了众臣子的家眷,在宴会中,她特别夸赞了夏末涵,让她在乾鑫的地位和威望提高不少,其贤惠之名亦在臣子中流传。
这一年,夏末涵在染袖的帮助下,获得了太后和乾王的一致认可,从此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人物。在后,除了皇后和两位夫人之外,其余嫔妃见之皆须行礼。而相比夏末涵的逐渐势大,两位一品,一个处于嫌疑之地,一个因为禹昊的关系而倍受诟病,实际上,夏末涵的地位已是皇后之下,众嫔之上,只是品级还不够而已。
若禹昊能在明年考核中获得好成绩,那么她才是真正的稳固。
寒冬过去,树木吐枝。
染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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