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瑜抹了一把眼泪,惊诧道,“这是什么意思?
“听老爷说,尚家那个少爷今日杀……杀杀杀杀人了!”那丫头被吓得口齿不清,含混不清地说道,“听闻是……礼部王大人的公子看上的姑娘被尚大人强纳了……尚大人知道了那姑娘和王公子的事,那姑娘便被……被那个少爷打死了。王公子今日拿了诉状去了刑部,说要……要让这罔顾性命的尚家付出代价……”
江凌瑶听了,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母亲,你听见没有,我不用嫁了,哈哈哈……尚家活该,全死了才好!”
钱瑜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凌瑶,心中却悲喜交集,喜得是江凌瑶不必嫁到尚家去,受那纨绔的折辱,悲的是如今尚家倒了,还有谁家会要一个已经丢了清白的姑娘呢?
消息传到的时候,江释月正在屋中自己跟自己下棋。
熏香冉冉,江释月落下最后一步,抬眼看着窗外的日光,十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风雨
“姑娘,姑娘,我打听清楚了!”花荻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灌了一碗水,随后笑道,“此事说来却也好笑,礼部那个尚平人面兽心,这么多年经常强迫清白人家的女子,约摸着半年前,他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就是那个青姨娘。”
“慢慢说,不急。”江释月笑着看她,“瞧你那样儿。”
花荻“嘿嘿”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可是这青姨娘早就和王大人家的公子两情相悦,王公子磨着王大人,刚让他松了口,想去给这女子赎身,却让尚平抢了先,把这女子强占了,带回了府去。这王公子虽然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可那尚平又不是什么好人,很快便把青姨娘弃之脑后了。”
双雨插嘴道:“可我怎么听说,这女子有了身孕?”
“身孕的事,说来也是一桩奇闻,”花荻叹了一声,“尚平苛待府中人,这女子自从失宠之后过得苦不堪言,一来二去又和那王公子勾搭上了,二人有了苟且之事。这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本想把这孩子安到尚平头上去,可没想到,尚平早年伤了身子,早就不能有子嗣了。”
双雨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真是……”
“尚平倒也沉得住气,没有立时发作,而是等着这青姨娘没忍住,又跑出去见了王公子才跳出来捉奸的。”花荻撇撇嘴,“那个尚子悯也是个蠢材,当时带着人去了,也不管对方是谁,上来就二话不说带人开始打,青姨娘在一旁杵着,也不知是怎么被人撞到了墙上,头一磕就没了。这王公子见人没了,也不要名声了,立时便写了诉状告到了刑部,这次,我看尚家那人面兽心的父子俩有好果子吃了。”
“未必,”江释月端起茶碗了,轻轻晃了晃头,笑道,“死的是个青楼女子,尚平为官这么多年,也该有些人脉的,到时候送点银钱,这事也就打发了。”
花荻一愣:“这……罔顾人命也能打发?”
江释月笑回:“你自小跟着九爷或许不懂,所谓官场黑暗,你以为是什么?贱民命如蝼蚁,动动口舌便能将此事掩盖下去。”
她顿了一顿,又笑道:“不过尚家这父子俩着实无耻,我不会让此事就这么过去的。”
“栖隐近日听说了么,就是尚家父子俩那回事?”裴深笑眯眯地给自己倒着酒,说道,“说起来此事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王公子倒是个情深的人儿……”
“略有耳闻。”南郁浅酌了一口,道,“我听说前些日子尚子悯还与江家五姑娘私会,闹得满城风雨,眼见五姑娘要过门了,自己却又惹上了人命案子。”
“什么五姑娘,”裴深提起这事来就生气,他一拍桌子,道,“你知道吗,他们爷俩打量好了算计的明明是七姑娘,结果让七姑娘躲过一劫,五姑娘倒霉,又撞上了而已。”
“什么?”南郁手中的杯子一倾,泼湿了自己的袖子,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轻咳了一声,“尚子悯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前些日子他还在护国公夫人院子当中调戏了七姑娘,幸亏七姑娘躲过一劫,要不然……”
“七姑娘精明得很,再说……你放心,她绝对不会出事的,”裴深笑道,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你和陈大姑娘那门亲事怎么样了?我怎么听闻你去找了国公,说自己还不想成亲?”
南郁闷闷地答道:“既无功名,也无前程,想什么娶亲的事……我实在无心,也不愿耽误了陈大姑娘。”
“没事,反正春考在即,陈国公可是说了把女儿给你留着呢,”裴深揽过他的肩膀,豪爽道,“真是羡慕你,我倒是想早些娶亲,可惜……唉。”
南郁突然抬起了头,深深地看着他:“暮朝可有喜欢的人了吗?”
裴深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手中摩挲着酒杯,酒杯上烤了一朵洁白的梨花,他的目光黏连在那朵花上,似有无限的缱绻之意:“自然是有的,已经有了……许多年了。”
钱瑜刚安顿江凌瑶睡下,便召来自己身边和江凌瑶身边几个丫头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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