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本来还想给小路易一个惊喜。”
他抬眸看向客厅,与沙发上一双泛着光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一人一猫不约而同地起了层j-i皮疙瘩,louis蹬蹬蹬后退几步,尖牙不受控制地探出头来,他的眼睛瞬间变成血一般的鲜红。
louis低喝:“谁?”
陆吾从靠枕后钻了出来,定定地看着他。
“猫?”louis警惕丝毫不减,仍旧戒备地盯着他。
陆吾盯着他,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叫声:“喵——”
“你不是普通的猫,”louis眉眼冷厉起来,“你是小路易养的猫?”
陆吾点头。
一人一猫,一个在沙发跟前,一个在沙发靠背上,用眼神交流对视。
“你怎么证明?”
陆吾犹豫半晌,他在思考要不要开口说话。念及面前这人是路易的老爸,陆吾心里的天平还是无原则地倒向了说话一方。
“你给路易寄了两罐羊羔血,还写信告诉路易你种了一片花,养了一群羊,”陆吾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路易说,按你的性子,花可能会被羊吃掉。”
其实路易原话更长——louis种花是翘楚,养羊就算了,他又懒得养狗,还不想自己放牧,他吃羊血,羊吃他花,这食物链非常完美。
陆吾说完后,室内顿时陷入寂静。
louis眉间的冷霜尽数消融,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真不愧是我儿子,我辛辛苦苦种的花真被羊吃了。”
陆吾:“……”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岳父”。
陆吾和louis大眼瞪小眼,一人一猫都不吭声。
或许是觉得自己竟然说出丢脸的事,louis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路易只说你叫louis。”陆吾摇摇头,他一边回忆路易曾经念过的古怪名字,一边如实相告。
louis坐在沙发上,祖母绿的眸子里漾着一层灿金的微光,定定地看着陆吾:“你年纪不小吧。”
陆吾点头,他觉得年龄这事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也叫路易,”louis道,“路易十四的路易。”
陆吾:“……”
路易十四是哪位仁兄?
看见陆吾眼中的迷茫,louis大笑起来:“看来你确实缺乏一些常识,连路易十四都不知道。”
学生学初中历史的时候怎么也会涉及一些世界史,法兰西波旁王朝的末代国王路易十六,在大多数人听来可谓是耳熟能详,路易十四的知名度也不遑多让。可惜陆吾常年窝在昆仑墟睡大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失忆,别说路易十六、路易十六是谁,就算问他最后三个封建王朝是哪三个,他也一问三不知。
louis大笑几声,指了指自己:“以前心素还在的时候,一般叫我大路易,把路易称呼为小路易。”他看着陆吾,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开始给自己削苹果,“我名字是维克多·路易,你叫我维克多就行。”
他说话的工夫,两三下就把苹果削好,活像几只红耳朵小兔子,乖乖地趴在水果盘里。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陆吾愣了愣,最终歉意道。
神的真名不能轻易告诉他人,在他稀薄的记忆里,与他熟识的其他神君都只称呼他为昆仑君,从未直呼过他的名字。从天地鸿蒙到如今,只有路易这么一个例外。
维克多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没事,路易平时怎么称呼你的?”
“猫先生。”
维克多把削好的兔子苹果推到陆吾面前,道:“那我叫你猫兄弟好了。”
陆吾:“……”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又好像哪里都对的样子。
维克多已经开始吃了,他吃饭的样子很斯文,细嚼慢咽,吃东西时绝不说话。吃完两枚兔子苹果,维克多用纸巾擦了擦嘴,看着陆吾面前的苹果,关切道:“你怎么没吃?是不合胃口吗?”
陆吾没说话。
维克多低头看了看苹果,又抬头看了看狸花猫。
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我忘了猫的嘴巴小。”
于是维克多提起刀,把苹果切成了猫咪适合入口的大小,可惜好好的兔子苹果变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陆吾:“……”
陆吾:“谢谢。”他低头吃苹果,心说,看来维克多的确是路易的父亲没错了,这手切东西的刀工一看就是一家人。
维克多看了一会儿陆吾勤勤恳恳地吃苹果,忽然说:“猫兄弟,平时小路易吃奶酪吗?”
陆吾摇头:“不吃。”家里囤了一堆奶酪,全到路光庭肚子团聚去了。
维克多嗅了嗅,直直地来到冷藏柜边,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奶酪。陆吾吃完盘子里的苹果,抬头望向厨房。
路易家的厨房是开放式,和客厅一体,中间只用中岛隔开。
中岛正中放着个玻璃花瓶,里面c-h-a了几枝玫瑰,已经凋零殆尽,变成了枯败的深棕。维克多把奶酪丢到中岛上,顺手拨了拨花瓣:“待会儿换几朵新鲜的。”
他把厨房好好视察了一遍,看着空荡荡的冰箱,痛心疾首道:“路易平时都不照顾自己吗?只有奶酪。”
陆吾跑到中岛上蹲着,闻了一下奶酪,一股温和香醇的奶味扑面而来。听见维克多的话,他默默想,因为面包培根今天早上都被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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