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水也不喝了,“砰”地一拍桌子,棋子跟着震响,“你爷爷我只知道下个棋他连我这个八十岁的老人家都比不过。”说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江瑜:“……”
那还不是让的,实在没法忘了有一次赢了三盘被老爷子记仇记了一整年。
张江梓只觉得面前坐的不是他爷爷,而是一个七八岁的执拗顽童。
“对了,一把年纪了,媳妇也不知道找一个!”老爷子继续在大孙子身上挑刺,然后对宝贝小孙子说,“小梓啊,你以后千万别学你哥!真是愁死我了!”
张江梓和爷爷一起,向他哥投去了怜惜的眼神。
一把年纪还没找媳妇的张江瑜:“……”
老人家对他劈头盖脸一顿说,大孙子连连点头称是,就是每次提到进公司都没明确答应。好在没两分钟管家来提醒准备开席了,不然老爷子怕是还能再对着他从头到尾挑一遍刺。
家宴上一大家子整整齐齐,没想到一放下筷子张老爷子就请来律师立遗嘱。在场的张父张松直皱着眉说:“爸,您身体好着呢,做这个干嘛?”
“是啊,爸,哪有人在寿宴上这样的,不吉利…”张母江芝韵也跟着劝。
“我身体我自己清楚!”老爷子铁了心,谁拦都没用。
张江瑜看在眼里,又和老宅的管家打听了一下,得知这几天私人医生有事请假回家了。再去问,老管家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心软地告诉大少爷:“张老先生近两年身体情况不太乐观。”
到了晚上,一语成谶。这时候老顽童又装成没事人:“心脏不好,老毛病了。”
在这节骨眼,这话没人敢信,老宅上上下下乱一团,手足无措,只有张家的大孙子快步上前。
一旁的律师对张家大孙子接触不多,只知道是个不肯继承家业的主儿。递来药箱的张江梓道:“我哥是心内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眼睛不太舒服orz可能是对着屏幕时间太久了。今天是短小更,求原谅。
☆、015
医生。
邹律师看向一身休闲衬衫长裤的张江瑜。听不进劝不动的纨绔子弟一下子上升到了尽心尽责的好医生,这转变有点快。
老宅邻近郊区,救护车赶来费了些时间。在等待的时间里,所有人相顾无言,望着守在老爷子跟前的张江瑜神色复杂。
寻常人家家里有个人当医生,总会拿着一点不放心的病症去问问,哪怕没事也要图个安心。在张家,张江瑜直系合法继承人做了医生,感觉就不一样了——反对的声音没停过。
可现在,张家人因为他医生的职责,有了心提到嗓子眼又慢慢恢复的体验。急还是急,但有医生在感觉不一样了。
老爷子被送到了医院,好在有惊无险,到了深夜还要求给他自个儿下床跑。大孙子第一个把他拦住。
一大家子都被老人家训训叨叨地赶回家了。早就换上的白大褂的张江瑜坚持留了下来,坐在老顽童床头:“爷爷,这就是我上班的医院。”
“知道。”被亲孙子阻挠了下床步伐的张老爷子扭过脸去。老人家心里有数,虽明面上还计较着,但态度多多少少有了变化,语气不再那么冷硬。
“您想立遗嘱是吧,现在邹律师已经被张江梓请回家了,再怎么急着来也得挨到明天才行。”张江瑜将尺度把握得刚刚好,不忘把亲弟弟拉出来当挡箭牌。
这次老爷子什么也没说,看看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张江瑜不是没看见,留意到门外走廊渐近的脚步声。几秒后,护士拿着输液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闻讯赶来的许衍。
许衍今晚休息,才从家赶来,一身得体服帖的西装,又是慰问又是自我介绍的。
不待他说完,老爷子突然坐直,曾经引以为傲的容颜依稀可见:“小伙子我认得你!”
“爷爷,我以前有拜访过您。”许衍收敛了平日爱开玩笑的性子,规规矩矩得不像话。张江瑜靠墙站在一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一幕。
“当年就是你忽悠我大孙子当医生的吧?”老爷子指认起当年的“罪犯”,眼光精准毒辣,毫不拖沓。
许衍嘴角的笑容渐渐裂开:“……”
爷爷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护士已经走了,病房里突然从一个人不受待见变成了两个人都不受待见,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笑容绷不住归绷不住,许衍依旧腆着脸对这位老年病人家属说道:“爷爷,您看啊,您那台手术就是他亲自主刀的,孙子是医生多放心。而且他从头忙到现在,一心一意照看您,气都没来得及喘呢。”
“哦是吗?”老爷子眼皮一抬,说话不带停歇,“那可能是他肺功能不行了。”
莫名躺枪的张江瑜:“……”
而许衍险些笑出声来。他总算知道张江瑜那嘴欠的不治之症随谁了,这厮就是一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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