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现在就带她走,就像他早已认定,雨姑不属于这里。
“容容,我们先在这里住下,雨姑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好吗?”凌星未的话令他微微蹙起了眉,但并没有直接说不。数千年的磨砺,他的脾气已经平了许多,也明白现世的难处。
虽然动作缓慢,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女婴放回了妇人的怀中。
“开。”手指轻抬,世间一下子动了起来,声音重新涌入,妇人惊慌地一抬眼,但见容樽两人离她这般近,尖叫着向后退了几步,手中抱进了孩子。
“……走它!赶走它!”村长还在叫喊。
旁边的壮年一棍打下,扑了个空,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到,疑惑地四处寻找那只白狗——明明下棍前还瞄准了来着,怎么就不见了?
“咿呀……?”突然脱离安心的怀抱,女婴扭过头来看他,神情似有躁动,“唔唔……”
容樽已经恢复了现代模样,对于周边事物毫无触动地站着,眼神柔和地一直望向女婴,轻轻冲她安抚地笑了笑。
“咿唔……”女婴小嘴不满地抽搭两下,大眼睛水润,好歹没有再哭出来。
“孩子……孩子不哭了!”妇人也是才意识道。
“不哭了?怎么不哭了!”身边人道。
“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停了?!”
村民们乱做一团,村长也慌了神,祭祀进行到了一半,转世女婴的哭声突然停了,这叫人如何是好?!
“安静!所有人——原地站好,不许离开!”谢成威低喝一声,带着国稳部的人出面,很快稳住了局势。
女婴的哭声停了,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也越来越小,直到现在只有淅沥沥的几滴。地面潮湿,村迷们站在水中,身形狼狈,身后是同样浸的湿淋淋的村庄。
大部分村民对此抱有两种态度:第一种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本就居住在山地,一直大雨不停不仅对出行有影响,也为整个村落的安全造成了极大隐患;第二种是对容樽和白犼产生敌意,正是他们的突然靠近,才惊吓到了雨神,这对于虔诚的村民们来说,是一种无礼的亵渎。
村长还算理智,帮着谢成威安抚住村民情绪,将集会疏散掉,暂且先各回各家。
妇人抱着女婴匆匆离开时,警惕地回头盯了一眼容樽。
谢成威叫上国遗部小分队的成员们,一起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二楼的客厅内,村长夫人给几人倒了茶,走到阳台上把一直挂在屋里的衣物晾到外面。
“部长,天空已经放晴了。”小徐往外看了看,惊喜的发现太阳已经从浓云中露了出来,透出一个光圈。村子中如水墨氤氲的气氛,也逐渐散出原本的模样。
“凌部长,又麻烦您来了一趟,外面的路不好走吧?”比起面对谢成威,村长在凌星未面前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近年来村里的年轻人想往大城市去的越来越多,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幼童,长此以往伧族村恐怕会变成一座空村,村长急的不行却又劝不住年轻人的离去,多亏了前年国遗部特设了原生态村落的保护政策,伧族村被列入了第一批名单,获得国家专项批款,并组织专家到访带领村民发展当地的手工艺技术,这才控制住了人口比例。
为了实地调查,凌星未亲自来过两趟,对村子的帮助是实打实的,村长和村民对他非常感激——这也是为何今日祭拜被打断,人们的怨气发在容樽和白犼的身上,却没人对凌星未怒目而对的原因了。
有了这块活挡箭牌,谢成威发现原先进展缓慢的调查工作一下子顺利了起来。问十句撬不开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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