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要不我还是……”
“不读?你不读谁教她们,谁不读就全都别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自此在没人敢说不读书的话,唯独张满仓咬着牙:“下地就下地!谁怕谁啊!”
易欣也不多劝,然后趁着天黑让大丫去村尾牛棚那儿找人推荐几本书。
“妈,那可是牛鬼蛇神哩,去了被人发现……”
大丫满脸忐忑,易欣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以前去的还少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红薯柴火怎么少的!”
“那我去了。”
大丫低着头,心跳得砰砰的,她总觉得她妈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给陈老爷子东西,知道她学认字,要不怎么会说出让她教弟弟妹妹呢!
陈老爷子以前是在国外大学当过讲师的,六八年被游斗,然后就放到下渔村来接受改造了。
“高考要恢复了?你妈从哪儿听来的?”
陈老对这些东西还算敏感,高考恢复后讲师教授将大量缺乏……
“说是去镇上有人说的,”大丫也弄不清楚,“还说上大学能拿钱哩。”
如果恢复高考是乱说的,那么说出大学有钱拿这话就不像是以讹传讹了。
“你别对外面说。”陈老很快恢复情绪,“不管恢不恢复高考,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你这几年只能算勉强识字,现在有机会了得好好学!”
看着陈老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大丫急忙点头:“我会好好学习的!”
“书现在也不好买,你回去跟你妈商量,我可以给你们写一本专门复习高考的书,但是笔纸得你们买……”
陈老很多年没动笔了,经常拿着树枝在沙盘里写写画画,当初带在身上的钢笔也不知道游斗时被谁拿走了。
“我回去问问看…… ”
大丫也不敢应下,虽然最近易欣脾气好多了,但是这种花钱的事可不敢做决定。
易欣怎么可能不同意,这可比让她教实在多了!
四姐妹全部留在家里学习,至于张满仓,第二天就被易欣硬拉着去地里。
“叔啊,我家满仓现在长大了,力气可打着哩,那翻地的活我觉得就挺适合他的!”
翻地是这时期劳动强度最大的活儿,没有牛啊什么的,地块又硬,一锄头下去可能一块土都翻不起来。
“那个可累人哩……”
村长看了张满仓一眼,以前易欣可是坚决不让张满仓出来上工的,最近好不容易出来了,做得都是些轻松的活儿。
“没事!我就是要锻炼锻炼他!不然以后可怎么过生活啊!”
村长看易欣坚持,也不好多劝什么,主要是最近他有点怕易欣——让那些老娘们拿出钱来消灾的能是什么软善人。
张满仓听着自己被安排去翻地愣住了,一般不是编东西么?那锄头那么大,他怎么拿得动!
但是又不敢反驳,满脸委屈的就跟着计分员去了。
“满仓妈,你是怎么教满仓的,这孩子最近看起来懂事多啦!”
旁边有人问易欣教育经验。
“满仓本来就听话,现在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最重要的是做错事得惩罚他,让他知道那是错的,以后就不敢了。”
在这个年代,惩罚两个字是和挨打挂钩的,实际上易欣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她想得是洗衣服啊,打扫卫生啊之类的。
显然,那妇女误解了易欣的意思,张满仓也误会了,吓得一哆嗦,总觉得那是易欣故意说给他听的。
翻地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总有一个人监督着张满仓,让他想偷懒都不行。
“满仓啊,你站着干啥呢!你看看人家二牛都翻了两块了!”
“满仓,你的用力啊,灰都没铲起来叫什么翻地!”
“今儿可是要翻完这一块地的!不然跟占社会主义便宜有什么区别……”
易欣在一旁搓草绳,边搓边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张满仓,弄得他都不敢偷懒。
这翻地一整天就算是大人也都觉得累,更别提是一个孩子了,一个多小时后张满仓留坚持不住了。
“村长,让他去挑粪也行啊,那个稍微轻松一些……”
张满仓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刚想找村长换其他事,就听见易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我不挑粪!”
张满仓想起挑粪的老根叔,几乎一年四季身上都散发着臭味,村里的孩子看见他就会编歌谣唱,什么张老根,挑粪人,浑身臭兮兮,到老没人理……
以前张满仓也唱过,前段时间被易欣听见后,看见易欣不喜的表情,他再也不敢瞎唱了。
到现在他仍然觉得易欣不高兴是他唱太难听的缘故。
想到以后村子里的小孩全都绕着圈围着自己边唱边跳,然后自己身上臭烘烘的,还有自己洗衣服……
“我翻地,我翻地还不行吗!”
张满仓喝了水,哭兮兮的回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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