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不愿意卖房卖地,许多地方又被划成租界,很多人都是没有地方可以住的。
一栋公馆大概要银元五六万,一个月的租金要一百二十块。
易欣摸了摸自己的小挎包,真的不知道怀揣四百块的自己是怎么敢来问这价格的。
公共租界的也有洋房,但是价格只是法租界的一半,石库门就更便宜了,两间小屋大概五块钱左右,正房稍微贵一些,七八块左右。
一套石库门的房子大概会租给六七户人家,多的有住十来户的。
只是这不到六千英亩的公共租界,住了一百多万人。
易欣去了一家咖啡店,花半元钱要了一杯咖啡,听其他人低声说话,大抵都是说一些近来的趣事,谁又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哪家店又出新的花样了……
“老板,这附近有没有哪儿可以租公馆?”
易欣人生地不熟的,问这些老板最为妥当。
“姑娘要租公馆啊,那可不便宜啊,”老板咂咂嘴,“你往这儿出去,直走,然后左转看见一个红房子,那里面有个姓胡的,你去问问他,他就专门做这一行的。”
易欣谢过了老板,按照他说的方位去,果然找到了一个姓福的人。
那人恰好手上有一处房源,价格颇贵,要一百三十五元一个月,易欣跟他去看了,立即就喜欢上了这地方。
路边高高的法国梧桐已经快压到屋顶,整栋公馆看上去在一片翠绿间若隐若现,里面的花园也管理得不错,红的红绿的绿……
——
“阿婆,我回来了。”
易欣依旧去石库门的弄堂里把衣服换好,只是看上去整洁很多。
“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吕元珍看着易欣满脸的笑意心里也暖了几分,易欣很少这样笑。
看着易欣盯着自己木盆里的衣服,吕元珍尴尬的搓了搓手:“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这些是昨儿就接下来的了,最后一批……”
“阿公呢?他在家吗?不会又去帮人挑东西了吧!”
“没呢没呢,他在家。”吕元珍站起身来,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
“阿婆你来,我有话跟你们说。”易欣又咧开嘴笑了笑,待吕元珍进门后,她才慎重其事的拿出九个银元。
“你……你这又是哪儿来的!”二老都吓了一跳,生怕易欣去做些不好的事。
“您们别急,听我说,我今儿遇到了个大好人!”
易欣把自己早就编好的故事说了出来:“那陈小姐刚到上海,人生地不熟,我就想着算做好事吧,带她去了法租界,结果她在法租界租了个房,说还缺个干杂事的小丫头,问我愿不愿意!”
“一个月十五块钱呢!以后做得好还能再涨!我才同意她就让我提前支了一个月工钱,重新去置办点衣服啥的。”
“我拿了钱就先把陈三叔那六块钱还了,这才回来晚了……”
二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知道外面招一个小丫头是多少钱,易欣也是随便瞎说的。
“这,这也太高了吧……”
“这算什么,那陈小姐租了个法租界的房子,一个月一百三十五块呢!眼睛都不眨就付了房租!”
易欣说着都觉得自己有点脸红。
“住那儿的就那陈小姐一个人吗?那儿复不复杂?”
刘庆平想了别的,二老没一位伸手来拿钱的,都在担心易欣的安危。
“就陈小姐一个人,她本来是来寻亲的,可是亲人都去南京了,又不知道地址,所以就先在法租界住下,然后再托人去找。”
“以后可能有时候我做事做得晚了就不回来了,你们不用等我……”
易欣想着张老三那考核的事,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你别全拿给我们,不是让你买衣服吗?你去买身好衣服穿,大姑娘了,得穿得像个姑娘家。”
吕元珍每次说起这个来都要抹一把泪:“都是我们拖累了你,要不然周围和你一般大的都有人上门说了……”
易欣一阵汗颜,她整天假小子模样,周围人估计都快忘了她是个女的了。
“阿婆,我以后想找个识字哩……”易欣低下头做鹌鹑状,声音嘤嘤的在嗓子里都听不明确。
“呀,我们欣欣儿这是大姑娘了,有合适的人了吗?”
“哎呀,还没呢阿婆,要是遇到合适的我肯定第一时间带来给您看。”
这件事就算这么掀过去了,易欣看着两位老人准备把钱放在那个据说给她攒嫁妆的小盒子里,她觉得以后还是多带实物回来比较好。
接下来几天易欣都很忙,因为偶然有一天,她以陈嫣的身份偶遇了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儿——张静灵。
十六岁,在女子中学读书,家里开纺织厂的,虽然这年头开纺织厂挣钱快,可是一般开纺织厂的商贾还买不起这儿的房子。
“陈姐姐,这星期去我家玩吧,我爹妈听说一直说起你,都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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