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冬日暖阳,自窗外s,he入。原是发了一梦,只是梦中场景,太过真切。此刻,绫影仿佛还能感受到缠在星若身边的灼热烈焰。他吓的抱紧双臂,满头汗水顷刻间浸s-hi了衣襟,浑浑噩噩间,忽然闻得一阵叩门声。
卢清晓敲了敲门,然后揣着两个笼饼,边推门进屋,边说:“起来吧,吃点东西该出发了。”说完他抬眼看见床上的绫影,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s-hi透,神色恍惚,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
清晓吃了一惊,回身撂下手中碟碗,两步一跨奔到绫影身边,扣住他双肩问道:“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他话音未落,只觉双臂一沉,那人一头扑到自己怀里,死死攥着他衣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清晓忙将他搂住,却觉得怀里的人好似掉进万年冰潭一般止不住的抖。他只好往前错错身子将绫影整个人都环住,然后把他的头护在自己脖颈之间。
清晓压下满怀焦虑,一面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面柔声问道:“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可是做了噩梦?”
绫影伏在清晓怀里缓了片刻,好似找回些神志。他松开清晓的衣襟,稍稍抬头凝眸望着眼前的人。他那长眉紧锁,羽睫微颤的样子,看得卢清晓心跳不知快了几拍。可那泛红双眸之中的痛苦与绝望,又让他摸不着头脑。清晓见他额上尽是汗水,咽下了满腹疑惑,侧身抄了块手巾,给他细细擦拭。
绫影静静坐在那里,忽然觉得颈子上一热。他回过神儿来,便见卢清晓一手托着他脖颈,一手在给他擦汗。绫影下意识的猛的推开清晓,仓皇后退,缩到木床一角,惊慌的看着他。
清晓让他吓了一跳,蹙眉问道:“怎么了?”
绫影忙摇了摇头,一面稳着心神,一面低声道:“没事…我没事…发了个噩梦罢了…”
卢清晓看他便知不是没事的样子,可无论他如何追问,绫影只是抿着双唇不发一言。清晓被他磨没了脾气,只好叹了口气道:“不说就不说吧…等了结此事,回到东京,你可好生歇息几天…”
绫影低低嗯了一声,苦笑道:“巴蜀之地,跟我真是命里犯冲,以后还是少来...”
清晓看他神色仍是不安,想让他再缓上一缓,便踱了几步随手抄起桌上的水碗喝了一口。没想到水一入口,他突然一蹦三尺高,喝道:“呸!你这碗里什么东西!! ”
绫影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木木的说道:“嗯?哦,临行前,不儿给了我一包草药,让我每天晚上泡一点喝,说是缓解疲惫。”
卢清晓让绫影把那草药翻出来,自己捏出几根一看,长眉一挑。他问绫影:“离了成纪县,你每天晚上都喝这玩意儿?”
绫掌柜乖乖的点点头。
“知道是什么不?”
绫影又摇摇头。
卢清晓没好气的道:“黄连!我的大掌柜啊…你那宝贝妹妹,气你把她扔在后面不管,想出这么个法子收拾你,天天给你灌苦水喝。没想到你还真听话!天天喝这玩意儿,难怪你做噩梦! ”
“额…我…可、可是不儿她…”绫影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一脸无辜的看着卢清晓。
清晓见他那一副可怜相,觉得好气又好笑,实在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来。绫影满心无奈,只好也随着他笑了起来。一早的y-in翳消散之后,他们收拾好行囊,别过店家,又上征程。
到了第三日的鱼跃之战,赛制有些变化,没了胜负之说,打够一炷香即可。比试的结果,也不影响后面的排程,纯粹就是看几位堂主出出招,让虹门弟子们过过眼瘾。
秋瑞散人,一袭水色鹤氅,端着个拂尘,立在演武方台中央,颇具些仙风道骨之势。江漪站在他对面,深深一拜,恭敬道:“还请秋堂主不吝赐教。”
秋瑞微微点头,待鼓声一响,江漪双足点地,提气出剑。秋瑞平日潜心问道,武功修为也没放下,一柄银拂,质如轻云,却能断金。江漪心里清楚能跟秋瑞认真较量一番,不知胜过自己苦练多少日夜,一上来就使出全力。他身形矫健,剑气如虹,向秋瑞劈斩开去。秋瑞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拂子轻摇,将江漪剑招挡开。
江漪腕子翻飞,一招荆天棘地,纵向s,he出数道剑气,攻向秋瑞。秋瑞觉得这小子架势不错,侧身避开,再观他后手。江漪收剑回旋,反手再击,然后向前错着步子,左劈右斩,煞气连连。秋瑞举起拂尘一一格挡。江漪剑剑都用上实打实的力,震得水色堂主腕子有些酸。江漪见秋瑞一昧躲闪也不出招,心里有些焦躁。他收剑跃起,双足踢向秋瑞前胸。秋瑞双手各执尘柄一端,接他这一招。江漪踹在拂尘上,借力后翻,左手撑地将身子往前一送,右手长剑直刺秋瑞下盘。
水色堂主向后跃起,同时探出拂尘,缠住江漪剑锋,一招黄龙揽尾将江漪提了起来。左手化拳为掌,击在江漪胸前,把他打退数步。江漪落地一滚,摆正身形,忽见秋瑞转守为攻,向他飞来。秋堂主手结金刚轮印,拂尘上注了三成力,转瞬间袭到江漪面前。他拂尘连扫,化成缕缕白光。江漪横剑格挡,只觉那云展看着飘逸,招呼到剑上却如铁铸一般。
秋瑞见这小子招接的不错,又换身形。一招灵猴缩身,变了方位。江漪手上压力顿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秋瑞拂子前扫,用出白鹤探水。方才那拂尘还坚如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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