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出事了,崔荷晃了晃头,来不及整理,直接披着外衣就出去了。
崔荷给肖瑾安排了一个仆人照顾,与傅宁在一个院,不在一个房。夜深了,雷雨不见停歇愈演愈烈,小家伙突然醒了,跳下床光着脚丫就一刻不停开门住外走,仆人忙跟上。
傅宁的房间就隔着一间屋子,小孩子推门推不进去,就在门口哭着喊着,“爹啊”“我是阿瑾啊”“你不要阿瑾了吗?”之类的。房间里黑漆漆的,过了许久,才从门缝里传出了一点回应,叫她不哭,乖乖回去睡觉,还说自己没事,可听起来也是咬着牙齿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说出来的,而且就隔着门板角落里。仆人心惊,贴着门格忙向里寻问,又一声惊雷,里面再无生息,这是半年以来第一场雷震雨,没想到这么惊动魄。
崔荷赶到的时候,屋外还守着两三个仆人,不知所措,见她到来,忙让开了位置。崔荷用力拍了几下门,门吱嘎吱嘎的响,可就是不见开,又忙着像那几个仆人那样挤着门缝对屋里喊,“傅宁,你怎么了?阿宁,先开开门。”比之前那几声都要急切许多,可依旧毫无回应。
慌乱之中崔荷抬脚准备把门揣掉,身边有人忙将她拦下,说是傅公子有可能就在门边,这样做会伤到他。
崔荷在门前沉呤了一下,走到窗边,抬掌将窗户破开,显然窗户也被人从里面扣住了。
崔荷第一个跳进去,接着电闪的光,她一眼就看到了门脚落里的傅宁,还有从他手腕袖口处湿嗒嗒的鲜红的液体,他紧紧抱着自己缩着,牙齿颤颤地咬着那块鲜血斑驳的地方,双眼睁着没有一点焦距,接着一道轰雷,他全身都跟着猛地默默颤了一下,牙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力,鲜血泊泊的顺着痉挛枯瘦的指尖流着。
“你这是做什么?”崔荷又惊又努,忙奔过去,把手从他嘴里掰开,不让他在继续伤害自己,捏着肩膀把他使劲按在自己怀里,能感受到怀里的身子在挣扎和颤抖。男人的力量普片都比女子弱小许多,更何况崔荷还炼过武,体魄早就比一般人要强,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制住身体一直不甚强健的傅宁。
此时傅宁正经历着他一生最可怕的噩梦,他想躲,躲不掉。他只能伤害自己,以疼痛来麻醉自己的恐惧。
而且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
屋外的雷雨还在继续,崔荷看了看,用外衣将他整个盖住,一路稳当有力地抱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就忙放下层层床帐,命人死死关了门窗,至此她已经看出来男人在恐惧,和他在恐惧什么。
但她知道肯定不止这么简单,男孩子怕雷很正常,甚至有些女子都怕雷,可是能恐惧到这般伤害自己,只能是这雷雨伴随着对他来说比较残酷或恐怖的记忆。
天色将明,已经听不到昨晚的雷雨轰鸣之声,但屋外呼呼的风声传进耳中,依旧凄紧的很。厚厚的床帐里,傅宁此时正呼吸舒缓的窝在崔荷肩窝里深眠,他的双手还锁在她的腰间,身体也是隔着衣物无间隙贴合,崔荷只是平躺半楼着他的,这让人怎么看都是傅宁迎合的地方多一些,可他才是真无意识的。
期间许多人都来过,连代夫也来看过,仆人是来清理仪容的,代夫是来看傅宁的伤的,伤口挺狰狞的,不过好在咬的是手背,已经包扎好了。
崔荷叫人进来的时候本来是想起身的,可傅宁抱她抱的太紧,又怕用力会伤了这个脆弱的人,也就做罢了。
回想昨天抱起他的时候,怀里的重量真是轻地让她讶异。还有男子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是药香,真是莫名让人安心,甚至是……诱惑。
可她知道现在非常不是时候。
两人就这样以相拥而眠的姿势在暖阁里又躺了一个上午。期间,屋外的雨势不见停歇,有愈演愈烈的样子,怀里无意识的人似乎随着风雨之声的加紧愈加贴近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依靠,几乎如受惊的猫儿般完全躲进了自己怀里。
崔荷知道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男人清醒的时候发生,但她还是弯了眉眼笑了,因为她发现这个刚强的男人本质里还是脆弱的,潜意识里还是有想依靠的人的。昨天夜里,男人不是一直都安静的,在他靠她最紧最无助的时候,他一直喃喃得叫着两个人的名子,一个是男人的死去的妻子,叫肖菡,还有一个就是她,崔荷。
男人又一阵瑟缩,像是被冻着的模样,崔荷笑着将他那边的被子拉高,温柔的抚摸着男人的脸颊,将边的上鬓发顺到耳后,看着他的眼神温情的能漾出水来。
昨晚,你喃语的时候也叫了我的名子,是不是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你平时装作无知的模样倒差点骗到了我。
男人的眼睑动了动,下一刻就睁开了眼,在崔荷怀里抬起了头,脸颊边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视线就直接与她上下对上,温情脉脉与震惊,傅宁差点叫出声来,被崔荷直接翻身按在枕边捂住了嘴。
“别叫,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昨晚你把自己锁在屋里,是我救你出来的,你忘了?”
看着枕间的男人圆睁的双眼和胸膛剧烈的起伏,崔荷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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