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个更好的家宅,存着给她谋个安生的职业,存着给她娶个贤惠夫郎的意愿。
夫郎……是啊,年纪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都会感到一阵隐隐的顿痛,但转瞬归于沉寂。他晓得原因,他也害怕过,他每天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渐渐地隐藏自己的心,时间长了也就好像能习惯了,即使面对肖菡,他的表情和眼神也能不露分毫。
他对肖菡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天地不容。
他理不请,这份悖理的心思是何时起的,或许是在那一段又一段风雨潇潇的时间里,她抚慰惶恐不安的他入睡的时候吧。
傅宁闲时总是会担心,怕她出事。他一直是不赞成她走镖的,是肖菡自己坚持。当初想她跟白婶学那些东西,只是想让她有个一技之长,将来也好有更多选择和谋划,不至于跟着他在山村田野间一生禄禄劳作,想让她未来的生活能更好一些。
肖菡捎信回来告之,说不日即将反程。
夜晚,灯起。傅宁插上门栓,关好窗,坐在床塌上清点存储的银钱,有好几张数额大的交子,盖着官印。走镖运的向来都是贵重的物品,但也没有出手这么大方的,傅宁接手的时候相当迟疑,能出这么多保金,又何须来白田村这么个小地方找她们这么个小镖局,即便这小镖局有些名声。
肖菡说那次的顾主是个官人,不懂行情。其实那是官府的赏银,她无意中参与了剿匪,还手刃了土匪头子。
傅宁将这些钱财整理好收进盒子里上锁。其实光那几笔交子就够他买一进大宅院,做点小生意,过好生活了。等这次肖菡回来,他是坚决不让她再出去走镖了。虽然她每次回来都说这趟顺利,但同在屋檐下生活的傅宁又怎么会毫无所感。
每次回来,肖菡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她整洁爱干净,在外面走镖的时候可没那么方便。换下的衣物自然是傅宁在整理清洗,她穿的一衣一物都是出自他的手,从织到裁剪。她是有私心的,她从来去衣铺给自己裁作,即便她给傅宁订作了不少。
换洗的衣服不怎么干净,有气味。傅宁在井边抖开,衣摆处不惹人注意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将近一寸长的口子,整齐划一,不是树枝能挂的出来的。她人虽然没事,但看着那些隐隐召示着什么的划口,他的一颗心是又揪又悬。
他将上了锁的木放进衣柜里隐蔽的地方。想着这次绝对要坚持到底,不能总让她这么任性。
他没想到,这次和往时不同,这次回来,她竟会好长时间都听不到他说话,肖菡是苍白着脸被人抬进来的,且浑身如浴血。
这一天他没有出门,他在院中整理翻晒他采摘药材,药材已经晒得差不多了,今天晒完最后一天,收起存放,可以等肖菡回来拿去买,肖菡已经过了十六快十七了,是个成年女子,能独挡一面了。
虽然没几年,但他觉得他好像养大了一个孩子,还很有出息,这让他感到欣慰。
那一天,风微天晴,林中飒飒传进耳中,傅林立在院中正专注得摆弄架子上翻晒的草药,满院都是淡淡的药香。
“是这吗?”
“是这。”这是白启的声音,来自院门口外,“抬进去吧。”
现在是白天,院门还没关,有四五个粗壮妇人围了一圈用支架抬了一个人径直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白启,傅宁迎上去,血腥气冲淡了药香。
“这是怎么了?谁受伤了?怎么用抬的。”村里没有医师,有了大病都是去镇上请的,小病自己忍过去,傅宁一家虽住得偏,但也不是无人知晓,与附近人家时不时也有些来往,有点小病小伤小痛的他们也常来叨扰,傅宁也乐意接待,用的是自己采摘的草药,不收费用。他虽好心,但也有自知之明,这人的情况想必有些严重,不是他的水准能给治的。
“怎么抬我这了?胡闹。”他们已经把人抬进了院中。胡闹是对白启说的,白启是知道他的。傅宁走近想看看那个人的情况,白启突然斜过来双手握着傅宁的双臂将他整个转了过来,身后的人已经错身没有停顿正往里屋抬,傅宁没看清那人。
手臂上传来的力量很重,他挣脱不掉,这让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怎么……那人是谁?”
白启的神色有些复杂和悲凄,她不敢看他,悔恨的眼神无处安放:“哥哥先别怕,她没事,背上划了一刀,伤口已经缝合了,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需要修养。”
“怎么会?”傅宁怔了怔,然后脸色刷得白了,他猛然挣脱白启朝屋里奔去,他已经猜到那受伤的人是谁了。那人被抬回了自己家,连一声都没吭过。
屋里的那四五个人正往外走,傅宁差点撞上她们,她们是帮忙把人从医馆抬回来的,傅宁没想起要招待感谢,他现在只想看看那人的情况。是白启在院中自掏腰包给那几人分发了路费,打发离去,她们是别处的人,收钱办事的,不相熟。
她们不晓得情况,把肖菡抬进了傅宁的屋。傅宁寻到她,她脸色苍白,正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傅宁趴在床边伸手轻轻摸她的脸,他的脸色比床上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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