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巍然让人把何遇叫了过来。
其他人本来是想闹的,但是看到任巍然过来叫人,又按捺了下去。严格来说,何遇是任巍然的人,而任巍然刚才也没说把人丢给他们玩儿。
被何遇扣了酒的男人眼睛不慎滴进了就睡,火辣辣的疼得他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乱摸找纸巾和水,暂时也没心思来拦何遇。
“任总让你过去。”
传话的人给何遇传完消息就扭头走回去了,何遇转头看向任巍然,走了过去。
虽然何遇站着,任巍然坐着,但是比起单薄的何遇,任巍然气势要强上很多。
任巍然终于正眼看了何遇,然后对他道:“你知道你刚才砸的是谁吗?还有你刚才砸毁的酒,很贵,要你赔,你赔不赔得起?”
他观察着何遇的反应,他可是知道,何遇和顾俨离婚,一分钱都没有分到。
当然是,赔不起。何遇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储蓄卡和钱包,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几千而已,而刚才的酒,单瓶价格可能都要超过这个数了。
何遇抿着唇,沉默地等着任巍然的下文。
“我可以不让你赔,也可以让他不找你麻烦。”任巍然指了指那个在用矿泉水洗眼睛的男人。
何遇问:“你要我做什么?”
任巍然把刚才传话的人再次叫了过来,让他拿出了一包药粉,当着何遇的面撒进了一杯酒水了。
任巍然亲自把酒杯递给了何遇。
何遇接过酒杯,酒杯里的红酒晶莹剔透,除了杯壁上还有点点残余的粉末,刚才放进去的大部分已经直接融进了酒里。他问:“里面是什么?”
任巍然嘴角扬起嘲讽的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这是你给他下的那种药。”
‘他’是谁,两人不用明说也都心知肚明。
这个药是用来催发情.欲的,而且药效比一般的那些催.情药更猛烈一些。这样的药,是专门用来药男人的。
因为药效太厉害,那晚原身差点就真的得逞了,这让季青临的情敌们十分后怕,纷纷彻底的把何遇划入了黑名单,然后联手把事情捅到了顾老爷子那里,还小范围的宣扬了一下何遇私生活不检点,给顾俨戴绿帽子的事情。
因为顾老爷子被何遇气进了医院,何遇想给顾俨戴绿帽的心思也被捅穿闹开,所以顾俨这次也没再护着何遇,直接让何遇滚蛋了。
顾家养了何遇这么多年,该给的也给了,这会儿何遇自己作死,顾俨哪里还能容得下他?
何遇看着面前的酒杯,心中一阵郁结。
他不想轻易骂原身,毕竟虽然不是他想要,但是他现在的确占用了原身的身体。只是,这会儿他已经忍不住要把原身拉出来鞭.尸了。
你的烂摊子一个接着一个要我收拾,如今你做的孽还要回馈给我。
何遇再度忍不住被自己非酋到失声。
任巍然见何遇盯着酒杯不喝,不耐烦地提醒道:“喝吧,喝完让你经纪人把你送回去。”
任巍然一脸大度,可不是,没有把喝了药的何遇丢给那些想生吃何遇的人,他的确是够仁慈了。
事实上,比起身体上的折磨,任巍然更想报复和折磨的是何遇的j-i,ng神,现在让何遇自己喝下这孽债,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场面。
何遇转了转手上的酒杯,再次出乎众人预料的,一言不合的动了手。酒水被何遇利落的泼到了任巍然的脸上,涓滴不剩。
任巍然及时的闭上了眼睛,他抹了把脸,再次睁开眼看何遇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全然褪了下去,一只笑面虎突然没了笑容,看起来更为吓人。
任巍然十分恼怒,又有点不敢置信的凝视着何遇:“你找死吗?”
其他人也被何遇的动作吓了一跳。
泼别人就算了,任巍然他也敢泼?他这胆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何遇这次没有摔杯子,而是稳稳当当的把杯子放在了桌上。他对任巍然道:“这杯酒他端给我喝我会喝,因为是我欠他的。”
“但是,你凭什么让我喝?”
任巍然的愤怒的眼神极有压迫感,何遇绷着神经,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不露怯,他继续道:“你又不是他男朋友,你管得着他的事情吗?”
任巍然被何遇的话气得脸都黑了,包厢里此时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这会儿静得还能听见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何遇,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任巍然道:“没了顾俨,你指望谁能保住你?”
何遇忽而微微牵起了嘴角,浅浅地,却让整张脸像破了冰,多了几分冰雪消融后般的鲜活,清冷散去,眉眼里都像是含了情,让看着他的人都懵了一下。
任巍然也愣了一下。
想想,他还是第一次见何遇笑。
原本也不在意,现在发现,何遇笑起来和他冷着脸的样子差别居然这样巨大,巨大到让人很意外。
何遇没注意这些,他这是在准备忽悠任巍然。
他说:“顾俨不管我,顾爷爷还能不管我?”
任巍然反驳道:“顾老爷子被你气进了医院,你猜他这次会偏袒他孙子还是偏袒你?”
何遇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我。他答应了我爷爷会保我一生平安,好好照顾我,为此还让我跟顾俨结了婚。”
“他对我爷爷发过誓的,别说我又没真的出轨,就算真的出轨成功了,顾爷爷也不会看着你们欺负我见死不救的。”
何遇越说越能找到原身那种恃宠而骄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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