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但是一等奖还是差了点吧。
钟语自知自己是什么水平,但也不敢质疑老师的操作,毕竟得奖了对自己是一件好事。
这边的廖伟也看到了新闻,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桌上的酒杯显得格外孤寂。暗夜里他想着这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他们合起伙来给自己设的一个局,他不明白怎么钟语也参与其中,而且还是那么干脆利落地答应了拿出自己的画,难道对于她来说,名声真的比自己的心血还要重要吗?
讽刺的是,他们好像活成了对方的模样。以前他那么想钟语出名,恨不得冒险去偷钟语的画,把画当成一种工具,一种实现自己的工具。现在,钟语跟他没有关系了,可是他无比地想念那个单纯地坚持自己的,甚至有一点偏执的钟语。
周朝打给廖伟约他吃饭,明面上是要感谢廖伟,实际上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胜利。廖伟不想去,从那天他看到钟语发来的信息说,自己已经同意老师将画拿出参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他不情愿地把画从墙上摘下来,不情愿地看着珍贵的记忆就这么溜走,可是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彻彻底底地失去她的。
许大师又来展厅,看着那块原本挂着钟语画作的地方变得空旷寂寞,他笑廖伟,“早就跟你说了,你拿钱拿画也不会吃亏,非得弄成这样,我们谁也没捞到,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对你我有什么好处。”
廖伟鄙夷地看了一眼许大师的嘴脸,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鬼,虽说钟语的画拿去参加了全国美展,也获了奖,但是此后她的画就归策展方所有,而据廖伟所知,美展的评委和许大师是朋友,画作怎样易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还用得着他在这里假惺惺地骗自己。
廖伟的眼神变得异常的愤恨,他没想到自己在艺术圈这么多年,还是斗不过这些人啊。
廖伟觉得钟语变了,虽然他们相距甚远,可是他觉得她再也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小女孩了。
钟语确实是长大了,却是以另一种方式的成熟。在异国他乡,任何问题都需要她去解决。比如上课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只能凭借大致的思考去猜测,课下同学都行走匆匆,只有她费力地抱着录音一句一句重复老师说的话,这样才能在下一次上课时更好地理解内容。
她费尽心思地想融入身边的同学,参与他们说的话题,自卑到生怕自己被落下,每天抱着厚重的艺术史啃到深夜,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这样的日子虽然疲惫,但是也非常充实。
除此之后,她还要完成自己的毕业展览。那段时间是她最辛苦的时候,头发因为长期疲惫迅速脱落,多年不犯的腱鞘炎都在那时复发,身体的痛苦是小事,最痛苦的是心理上的煎熬,她时常看着伦敦这种大城市出神,在街头不时地怅惘,恨不得快些完成现在的学习,飞回国内,飞回母亲的身边。
钟语终于完成了毕业展的作品,在最后的一年里她尽心尽力地准备毕业论文,并顺利完成了了学业准备回国。
周朝一直在为钟语的回国做准备,这个他最得意的女弟子,外界都在传他和她的关系。可是对于他来说,那种帮助一个人成功的快感比任何恋爱的感觉都要美妙,他已经快50岁了,曾经也是美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江河日下,自己体力和创作力都不行了,只好借着钟语这艘船继续航行下去。
他通过朋友听说了钟语在英国的展览大获成功,所以他打算为钟语在国内再办一次展览。
他看着她通过努力赢得了今天的一切,很是为她感到骄傲。
钟语对周老师始终很感激,也许是她天生的对于老师的信任,再加上他对自己生活和专业上的帮助,让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虽然她也曾怀疑,他是否利用自己,可是退一万步,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谁对谁不是利用。曾经她单纯地以为只要真心地对一个人,就能换回真心,可是她还是被人那样地伤害了,现在她成功了,在皇家艺术学院的毕业展让她名声大噪,她有掌握自己人生的话语权,她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站在人面前,能够让全世界看到自己的作品。
钟语回国了,周朝举办了欢迎宴来迎接钟语,按说一个功成名就的学生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排场呢。可是老师执意要办,一是为了拉拢资源,二是让钟语有机会认识更多的圈内人。
她邀请了很多人,准确的说是老师邀请了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圈内有名的画家、收藏家、甚至有些事上流社会的商人。
钟语不善于社交,她也不太懂得如何去交际,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里她显得有些笨拙。
欢迎仪式那天来了很多人,地点选在京城郊外的一栋别墅里,下午酒会开始,前半部分展出了钟语的作品,后面是泳池以及一片草坪,可供客人休息玩乐。夜晚轻柔的风吹过,室外举着杯的人来往更迭。
钟语今天是女主人,她举着酒杯一一敬着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好像一只美丽的小鱼穿梭在人群里。
好不容易接待完了客人,她的脸因为长时间微笑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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