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却依旧不见人影,正打算再向前探寻一下,却见一道人影从树林中窜出,孟凌见此人身形颇像江湛口中的神秘人,便连忙运功跟上。孟凌稳稳地跟在灰衣人身后一丈开外之处,看来此人武功并不高深,但却能驱使得动瞿子寒想必是有过人之了。
二人追赶间已经出了望风林来了一处荒芜的小山坡,神秘人引孟凌至半山腰处的一处山洞。刚进山洞,孟凌便被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呛得皱起来眉头。洞外是日头毒晒,洞内却阴冷潮湿。幽暗的烛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孟凌沿着石壁往前走了一段后入目的是一间石室,房间甚是宽敞,石壁上挂满了各式的刀具,原本应是亮白的刀刃却由于长期浸泡在鲜血中而生出了暗红的铁锈。房间正中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硕大圆盘,几乎占了屋子的三分之一,而此刻躺在这圆盘上的人正是孟凌心心念念的江翎。
孟凌快步上前查看,只见江翎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孟凌心道不对,按照之前他给翎儿的诊断,这毒不该那么快就成茧了。孟凌伸手探向江翎的下颚处,果不其然,反手拔出了三根金针,当即怒不可竭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歹毒至此,用金针提前催发毒性?!”
“哦?原来这就叫做歹毒么?”神秘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是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我等恶人,自是比不上楚四公子和楚夫人的仁义善良,可以为旁人牺牲了一家人的性命呵。”
“你到底在说什么?”孟凌听神秘人称自己为楚四公子,心中隐约有些不安,这人莫非知晓当年楚家灭门的内情?
“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你若在不动手救人,这江翎可就要死了。”孟凌知道这神秘人所言不假,为以防万一寒灵草自己一向随身带着,但是此人在场他怎可能安心为翎儿续命。
孟凌当即做下决断,左手一根金针重新插入翎儿体内护住心脉,右手两根金针飞射向神秘人。孟凌本想着既然这神秘人武功不高必然躲不开这封穴金针,何曾想神秘人却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会出手,硬是避开了。
孟凌见一击失手,抱起翎儿准备抢身离开,不想却被神秘人抢先了一步,虽说神秘人武功不如他,但对这山洞中七拐八弯的路却是十分熟悉。他紧追在神秘人身后,眼看离洞口只有几步之遥,却听得轰隆一声,面前的光线被骤然降落的石壁阻断。只听得石壁那端传来神秘人低沉的嗓音,“楚凌,你就好好给我待在里面把你妹妹给救醒吧。”
唯一的出口被封死,孟凌无奈之下只好又带着江翎回了石室,虽然用金针暂时护住了心脉,但却始终维持不了多久。
孟凌当机立断,既然那神秘人逼着自己救翎儿应当不会加害于她,当下就从袖中掏出了寒灵草。他知道此法一开,自己必死无疑,断无生还可能。而此刻,他担心的却是用换血之法解红尘绝之毒,随着毒素通过寒灵草滤到施救者体内,施救者会逐渐昏迷,而中毒者转醒之时也就是施救者丧命之时。此法又非得至亲之人方可行之,无用多想也知当中毒者获救时却见得至亲之人为自己送命会有多痛苦。
因此孟凌本想将翎儿带出后再治疗,这样好歹也有沈铭可以在一旁看护,也可以及时把自己带走免得翎儿见了心中惊恐,而如今江翎已经危在旦夕,实在容不得自己再做打算。
孟凌剑端一挑将寒灵草的叶片剖开,又是一间划破二人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翻涌而出。孟凌急忙将寒灵草至于二人手腕伤口之间,安然地在翎儿身边躺下。孟凌侧脸看着翎儿,回想起了当时楚家尚未败落时的情景。自己十岁离家,那时翎儿方才七岁,刚跟着母亲学女工,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在自己离家前一夜通宵达旦给自己绣了一方束发,虽说成品不堪入目,但心中却是欢喜的很。翎儿说待自己学成回家,必然重新给自己再绣一个好的,可是等自己再回去时楚家已经是残亘断瓦。后来,从孟家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些当年的旧事,虽不甚明了,却也算是多少知晓了为何母亲终日不展笑颜。或许,若是翎儿回来了,母亲会宽慰一些吧。鲜血逐渐染上了孟凌的白袍,孟凌不禁抓紧了翎儿的双手,意识却是越发模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大哥、父亲、二哥还有歌儿,此生已矣,亏欠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孟凌看见眼前有一丝光线,仿佛听见有人在唤他。死前还能听见娘的声音,真好,孟凌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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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泣血剑与秋风剑生硬地对上,发出骇人的剑鸣声。孟朔然皱眉,他与萧风轩已然交手了近一个时辰,对方却一直只是在虚与蛇伪,不曾动过真格。拖得越久对孟朔然自是越发有利的,自己也当然不会主动进攻,可此刻萧风轩明知伤不了自己,却仍然是一阵接着一阵猛攻而来,实在摸不清对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风轩借着剑势侧过孟朔然身边,唇齿轻起,低声说了两个字,“江翎”。孟朔然闻言轻轻皱眉,目光往着台下扫了一眼,似是在寻找什么人。萧风轩心下大喜,想是清晨收到的书信中所言不假,趁着孟朔然失神一刹,欺身上前秋风剑横扫孟朔然双目,孟朔然感到剑气骤然回神向后急退,虽是避开致命一击,眉骨处却也被划破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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