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了,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咳了好几声。算着里头应该也穿得差不多了,却听到了这句话。
脸瞬间黑了。
展护卫好歹是开封府的人,怎么竟然……
不争气啊!!!
还有那个白玉堂,以后开药也要加黄连!和展护卫一样的待遇!不,比展护卫再多一钱吧。
公孙先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坐着半果的头发凌乱的展护卫,地上摔着的狼狈的白玉堂,床边小几上有一碗喝干净了的药。
把新熬的药放到了桌子上头,又去把之前喝的药碗收了,看着展昭:“把今日的药喝光。”
又看向白玉堂:“他若不喝,昨r,i你怎么喂的,今日也怎么给他灌下去。”
正要出门,公孙策又狠狠的对白玉堂说:“臭小子节制一点,展护卫还病着呢!”
说罢,贴心的关上门,也不理会里头的两个人。
展昭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的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便知道先生误会了。可这怎么解释?只能把这事儿归结于白玉堂,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白玉堂倒是无所谓,甚至有些想笑。看起来公孙先生好似不反对?
装作没事儿人似的,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端着药去了展昭身边:“猫儿,喝药!”
展昭闻了一下就说:“不喝。”
又是黄连!
白玉堂嘴角一咧:“猫儿,若你不喝,白爷就要喂你了。”
展昭好奇的看着白玉堂,他昨夜怎么喂的来着?
可是,当他看到白玉堂要自己喝了药的时候,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抢过药碗:“不必,我喝了就是。”
说罢,捏了鼻子一口气喝完,苦得直吐舌头。把药碗扔回给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药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谁料又被瞪了一眼,忙控制了面部表情。
展昭道:“我要起身了。”
白玉堂笑着把碗放下,就要过去,谁知展昭气鼓鼓的瞪着他:“你怎么还不出去?”
白玉堂挑眉:“你这浑身上下哪儿没被白爷瞧过,还害羞什么?”
虽说是为了给你降温……
展昭听了更是羞恼,低吼:“白!玉!堂!”
白玉堂见展昭真要恼,忙讨好的说:“好猫儿,爷这衣服也不好直接出去,少不得展爷发个善心,借爷一件外裳。”
说罢便直接去了衣柜,拿了一套干净内外衣裳扔到床上,又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套上了展昭干净的外裳。
展昭也趁着白玉堂转过去,飞快的穿好,却见白玉堂正用了自己的梳子在束发。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又释怀了。
这家伙,是认真的。
白玉堂转头见了展昭那呆愣的样子,笑了:“呆猫,还不过来,爷给你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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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手艺出乎意料的不错。虽说男子发式本就比女子要简单得多,但这其实是白玉堂第一次给别人梳头。
也幸好展昭平时就是将头发束于发顶而已,穿官服时少不得将头发放到官帽内,常服就如同大多江湖人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来。
大宋又是个不分男女都追求美的朝代,展昭虽说对自己外貌要求只是整洁而已,但房子内该有的摆设都不会少。
梳妆台梳妆镜这种东西,自然也是有的。展昭看了一眼自己镜中的模样,说了一句:“玉堂好手艺,当真是宜室宜家。”
白玉堂听了也不生气,从背后按住展昭的肩膀,俯下身贴在展昭耳边轻缓道:“爷若是宜室宜家,你便是那灼灼其华。”
展昭脸色一变:“玉堂可当真想好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可他俩都是男子,何来枝繁叶茂绵延子嗣?
自己是可舍弃那些东西,展家宗嗣自然由大哥继承,他在展家不过是个次子,又与大哥并非一母同胞,年幼时便由母亲做主,定了弱冠之后一切行事由自己作主的意,有无子嗣并不影响展家传承。
可白玉堂呢?
他可愿意,与自己一般,再无亲生血脉?
还是说,这段感情只是一段时限比较长久的风雅韵事?
白玉堂没有回答,直起了身子,手上拿着梳子,不发一言。
展昭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短促有力,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他紧张了。
白玉堂有些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都说得如此露骨了,这猫儿怎么还是这般疑神疑鬼。
可见展昭那紧张的样子,都快忘记呼吸了,白玉堂却渐渐的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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