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苏晚不容分说从曦晨怀里跳将下来,正欲俯身检查乞丐男的情况,蓦地被曦晨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苏晚蹙眉,扭头争辩,然,尚未开口,对上周边一众漠然面孔,零落的指点猜度骤然喧嚣成一片,乱糟糟缭绕在她耳边,倏忽间变得难以负荷。
这不是现代!苏晚恍然意识到刚刚被忽视的重点,在这个人命危浅的年代,莫说乞丐,就算一介平民惨死街头又与你何干?自然有寻城管事处理尸体,维持太平盛世的嘴脸!
苏晚又再看那有进气没出气的小乞丐,眉心沟壑更深,沉吟俄顷,从曦晨手里抽出手腕,曦晨却先她一步俯身探上乞丐男的鼻息。
头顶有类似“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快离这乞丐远些。”“谁家的,大人在不在?”声声句句落下,终究,只是凌乱人声。最后围观者云云摇头叹息接连散去,只剩紧张的苏晚立于一侧等待曦晨检查。
有些灰暗的空地,豁然明亮,曦晨在乞丐男腮下了,继而专注的诊上他淤青的手腕,修长的剑眉略略团簇,眉心有点褶皱并无深纹,薄唇紧抿,眼帘微微下垂,是他认真时特有的样子。苏晚紧绷的心弦松下大半,同出一门,她信任哥哥的医术。
俄顷,曦晨缓缓起身,对苏晚笑笑,“没有大碍,雇辆车送他回医馆?”苏晚点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都重生的人了,她这个无神论者对鬼神之说也是将信将疑。曦晨挑眉又问:“那可就没有绿豆沙吃了。”苏晚转身要去叫车的动作僵在一半,汗,这个时候将军,家中老哥果然有大哥风范!“哥!”苏晚粘腻的声音十八弯辗辗转转最后不负所托,换得曦晨一个无奈的表情。
在芙蓉斋打点了看门伙计传话给等会儿来找的肖素婷,曦晨拎着双份绿豆沙跨上门外的马车。
苏晚坐在一边给小乞丐擦拭伤口,小心翼翼的模样惹来曦晨不满,将目光投向窗外嘟哝道:“以后不准对男人这般温柔。”苏晚手上一僵,眉梢冷抽,他是不是把角色搞错?她是他嫡亲的妹妹,不是童养媳!好吧,苏晚自我安慰,现在血缘这玩意尚算是迷,还说不上luàn_lún。忍!苏晚茫茫然扬起小脸,“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哥哥在说什么?”曦晨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赌气之时不过口快,脸上微微泛红,扭过头对妹妹弯弯眼眸,“晚晚莫要忘了将来嫁给哥哥就好。”
苏晚心里再抽,面上却更加茫然似乎并不懂曦晨所说,小孩子的记,能有多好?想忘就忘,就是这么自由!看曦晨脸上似有云聚拢,她很适时的恍然大悟,甜笑着点头,“晚晚自然记得。”言罢,低头继续照料小乞丐,暗自鄙视自己没出息,心不在焉之余似是下手重了,小乞丐哎呀一声倒抽口气,缓缓撩开眼皮。
“对不起!”苏晚惊着抬起手,才刚擦拭过的嘴角,渗出丝丝殷红。但见小乞丐眼眸异常明亮,青紫的双唇翕翕合合似是道谢。曦晨凝眉,“到家我帮他清理,你好生坐下。”
“哦。”苏晚迟疑着应答,坐到对面,一错不错盯着小乞丐的眼睛,只觉那刹那的明亮极为熟悉,然,只那一线他便再次陷入昏沉。
“怎了?”
苏晚倏然回神,笑着摇头,继而转向窗外,假意看路边的盎然绿意,心中反反复复搜寻那抹光亮,却丝毫没有头绪。她当自己多心,也便安然。
一路颠簸燥热不再多提。
到家后,曦晨将小乞丐背进病房,苏晚准备水盆、纱布、酒等必需品,爬上床边的藤椅,专心看曦晨一步步处理伤口的过程,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苏晚习惯了用心抓住可以学习的所有细节。
曦晨利落的剪开他破旧不堪的衣服,小乞丐前布着几块青紫,像是被人踢打的,简单处理了几处擦伤,上药包裹一气呵成。之后又在小乞丐几处关节处捏了捏,不见骨伤后,回身瞪苏晚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一点不懂避讳!”
苏晚撇撇小嘴,“哥哥和他一样,怎的能和晚晚一起睡?”曦晨被噎的无语,胡乱给小乞丐盖上被子,大热的天气,也不怕他中暑。苏晚不想误杀伯仁,扬起下巴,将照顾小乞丐污了的手绢丢进水盆,负手而去,“曦晨哥哥不想教,晚晚还不想学了呢!”曦晨被生生推进墨缸,一身黑,小丫头大了果然牙尖嘴利,得机会要好好管教。
苏晚到侧厅吃绿豆沙,总觉得那小乞丐哪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晶亮的眼波转来转去没转出头绪,肖素婷着急败火的赶回来了,听得苏晚草草说完,长吁口气,她还当兄妹俩里的谁出了事。
苏晚眯眯眼,捧上一碗绿豆沙给娘亲消火,肖素婷不想驳了女儿好意,笑微微吃下一口,起身要去看看他们捡回来的小乞丐。苏晚刚好看见出来换水的曦晨,拉住肖素婷,扬起脆生的童音郑重其事道:“娘亲莫要去看男人了,男女授受不亲!”肖素婷蹙眉,满头雾水,院中的曦晨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肖素婷目光外移,曦晨打哈哈遮掩道:“晨儿刚刚和晚晚的玩笑话罢了。”
苏晚嘴巴张成o型,眨眨眼,“啊,原来是玩笑啊!”抬眼冲肖素婷挤挤眉。肖素婷被古怪表情逗乐,一笑置之,只是不知为何小丫头故意让哥哥难堪。
苏晚收敛好表情,“既然玩笑,晚晚也要去看看,顺便和娘亲学手艺。”肖素婷微笑应允,将她抱起,快步向病房走。
再见小乞丐,苏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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