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走了?”南之之一进门就看见南玉调在翻衣柜。
南玉调“嗯”了声,拨开设计良的大排高档时装,抽出一摞棉料t-恤打成卷子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里:“我联系了埃塞俄比亚的一个红十字会,今晚就走。”
南之之抽出烟,刚出火机准备点火不知想到些什么又忽然把烟给收了起来:“恐怕你暂时走不了了。”
南玉调不以为然,继续叠着牛仔裤:“放心吧,我以前学医时的一个学长也在那,他说治安还是不错的。”
“玉调——”南之之顿了顿,“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南玉调愣了一下,直起身体瞧了瞧南之之不苟言笑的脸,讪笑道:“啊——难不成我得了什么绝症?”
南之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盯得南玉调浑身不自在。老半天才冷着嗓子说出了口:“你可能……怀孕了……”
南玉调被雷劈中似的僵白了脸,许久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可能?”
南之之眉头一拧,递出张化验单:“不是‘可能’,你就是怀孕了。”说完,把单子往地上一扔,冲到阳台上点了烟猛抽几口,待心情稍稍平静下来碾灭了烟头重新回到室内,看着一脸傻呆的南玉调,“医生说你这不是第一次怀孕了,你……生过孩子……了?算了……还有就说……上一胎和这一胎相隔时间太短了,你身体本还没养好,并不适合怀孕……妈的!”南之之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把扫掉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声音震耳,“妈的你身上那些伤到底怎么回事?哪个畜牲那么qín_shòu不如!!!”
怒张紧绷的膛是压在心头永生难忘的噩梦,连着那声虚弱到底的哀求——“不生气了,好不好”,都被那人最后时刻的纵身一跃化作了烟云。以爱之名固然卑鄙可耻,只是现在她已经无所谓谁比谁伤得更重了。
南之之两三步上前掐住南玉调的肩膀:“医生的意思是要这个孩子的风险太大,保也是可以保的,但你若想去了,我也一定支持!”
手贴在小腹的位置,指尖微凉,突然想起六月,那是个何等爱笑的孩子,何等漂亮的孩子,是她拼尽气力保住的小生命啊——
“姐……”许久许久,南玉调干得有些沙哑的嗓子终于说出话来,“我是个母亲呢……”
四年后,某拍卖场。
所拍物品:七年前离奇失踪的国际巨星炎信发行的最后一支单曲《三生三世》,全世界仅十张的限量纪念版,编号d03。
起拍价格:¥333333。
王志飞坐在竞拍席上,冷眼打量着那些竞拍者,偶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便会从镜片上扫过一束寒光。他这辈子也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了一张唱片而一掷千金的行为,这些人到底是痴迷炎信的神秘,还是美貌?他忍不住会想,炎大哥,如果你在这,是会觉得骄傲还是讽刺呢?
王志飞和他亲哥哥都是孤儿,十二岁以前他们的生活一直过得很艰难,但兄长对他极好,他很满足。直到有一天他哥哥失踪了,炎信以其兄友人的身份担负起抚养他的职责,自那以后他再没见过他的亲哥哥。他与炎信度过了非常难熬的头两年,炎信一夜成名后他们的生活才逐渐好起来。逐步攀上事业高峰的炎信与王志飞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虽然每次相聚炎信都尽量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很多很多年以后,南集团出了事,炎信也随之失了踪,王志飞才从一个叫露西娜的女人那里知道,那两个抚养过他的哥哥竟都是夜场里挂过牌的男妓,爬滚打在社会最肮脏污秽的地方。
露西娜说,你两个哥哥的失踪都跟一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去抢那张最后的单曲,你就能找到她。
不知是谁叫出了180万的高价,引得全场唏嘘一片。王志飞扫过那人狂热的脸,心中冷笑,百万大碟,当真荒唐!不耐烦地抬腕看看手表,那个人……不来么?
“一百八十万第一次!”
“一百八十万第二次!”
“还有没有更高价?有没有?有没有?一百八十万第三——”
手机上跃出一串数字,王志飞的牌子静静地举了起来,他抬了抬眼镜,音色冷清:“一千万。”
全场一片死寂。
王志飞疲惫地走出大厦,心里空荡荡的……她还是没有出现……
“王先生?”来人一身严谨的西装革履,分明是一副以礼相待的样子,语气却不容反驳,“这边请。”
王志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偏头就瞧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俱是同说话者一样的打扮,静默而立挡住了自己的退路。王志飞心中苦笑,她不是不来,只是略去过程,直奔结果而已。
王志飞以为自己接下来去的不是城堡一样夸张的建筑就是挂满刑具的暗室,竟没想到车子把他送到了一处私人跑马场。马场里支着空顶帐篷,帐篷里出出进进都是医生打扮的人。
帐篷里弥漫着中草药混着酒、血腥、牲畜的味道。帐篷里南面地炉上煨着中药,蒸酒的盅子连着一套奇怪的装置,看样子像是提纯酒用的,却非常怪异地使用着石料打磨的器具。北面架着一排置物架,上面搁着附带仪器的笼子,笼子里装满了各种哺动物,活倒都是活的,只是很奇怪它们的四肢都裹着纱布,连着仪器线,似是受了伤接受过治疗的样子。几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仔细对照仪器抄录数据。东面架着手术台,一个背对着的女人正在给台上的猫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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