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十抱着久违的温暖的身体,轻轻折下一旁垂了下来的桃枝,放在了风楚手心里。
凉凉的唇落在了风楚的眼睛上:“快醒来啊,笨丫头。”
风楚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白茫中,一起一伏。这是哪里,她是谁?
周围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醒来……快……”
醒来?她现在是在做梦吗?
忽然一阵晕眩,四周的白光越发刺眼,风楚努力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粉红的桃树,和一个抱着她的好看得有点过分的女子。
抱着她?女子?
风楚一翻身将渊十徒手压在地上:“什么人?!”
“是我啊啊啊!”渊十的手被扭了过去,一副很痛的样子喊道。
风楚也察觉到了这人没有内力,便松了些力道,让她好过一点:“你是谁?”
“我是渊十啊,你不记得了?”渊十愣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认识,我失忆了。”风楚毫不犹豫地说。
“……”难怪,难怪火裳那么自信她带不走她。啊啊,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一回第一印象又是这么个鬼。
“唉,忘了就忘了吧。”渊十叹气,“小楚儿,你先放开我。”
风楚将信将疑地松了手,她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活动了一下手腕,渊十问:“你……之后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去找圣……小姐了。啊,小姐!”风楚这才猛地想起,她把某人给丢了。急急忙忙,便要转身离开。
“唉,去就去吧,”渊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风楚一回头就感觉额头被有什么软软凉凉的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反正,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回头。”
“什……”再一眨眼,眼前除了覆盖了视线的粉色桃花外已没有其他人在了。
手放在额头上,指腹轻轻抚过那柔软触感停留的位置,心中莫名起了一丝涟漪。好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什么?
“美——人,发什么呆呢?”火裳将再一次走神的风楚唤醒,不满地问。
“啊,没什么。”风楚习惯地揉了揉额际,将散乱落在上面的发丝拨开。
她只是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东西,就像是当初刚醒来时一样。可是,她明明记得啊,也没有再忘掉些什么。
“头又痛了?”火裳看着一边揉脑袋一边赶车的风楚,关心地问。
“不,只是感觉,怪怪的。”风楚声音极小,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小姐,不用关心我了,回车上去吧,外面冷。”
“哦……”火裳缩回了车内,一瞬间褪去了温柔的表情,浮起了了一丝的疯狂:“嘻,太好了,这样美人就又是我的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被人发现了,我要把你藏起来……”
对,藏起来,藏在只属于我们的世界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逃走了……
“好了好了,不准有异议,去收拾收拾吧。”火裳毫无坐相地瘫在椅子上,左手支着下巴,说道。
下面不远,风楚笔直地站着,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是。”说完,转身就走。
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火裳这才收回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暗,什么事?”
只见暗处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火裳身旁,单膝跪下:“王,一切准备就绪。”
“嗯。”
“水与冰之圣女现在正在外面,说要与您见一面。”
“哦?她见我干嘛?”
“不知。”
火裳纤细的手指点了点下巴,红唇勾起,蓝色的身影一闪,人已消失在了原地,只丢下了一句话:“把火韵阁清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要说什么!”
“是!”
火韵阁。
“架子真大啊,老东西。”渊十一袭张扬的红衣在冷色调的火韵阁中分外打眼,身子随意地倚在椅子上,无情的赤眸微微一抬,扫了对面忽然出现的人一眼,道。
“呵呵,你也不赖啊,不请自来。”火裳妖艳地一笑,同样嘴不饶人。
“我的目的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渊十把玩着青釉白瓷茶杯,直接切入正题,“你到底想干嘛?”
“呵呵,你又为什么这么在乎她?我们的出发点不是一样的嘛?”
“我和你不一样。”
“你和我一样。”
渊十看了一眼火裳的脸色:“最近这么累啊?看来你也是真心的想要和我争了,不知道有一天你深陷泥沼时得知……会如何呢?”
“你想说什么?”
风楚坐在床上,摩挲着手中的匕首,那是她最喜欢的匕首,上面的花纹并不多,倒是上面镶着的黑色石头分外抢眼。
刚回到幽焱殿,火裳就通知了她,没错,通知她,不是与她商量,明日启程,离开幽焱殿。
她知道火裳的意思,但是为什么?火裳这般地位的人,为何偏偏对她这般另眼相看?莫非她们之前发生过什么,火裳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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