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龄在鹿邑城长大,冬日的时候落雪很多,但是却从未有被大人叮嘱过一定要带伞出门的,他眉头一皱,道:“但是……”
季秉烛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了边龄的手。
季秉烛的手又软又s-hi,就像是一块温玉一般,当他抚在边龄手背上时,边龄本能地一抖,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原本盯着季秉烛的眼神也不自觉地往旁边一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季秉烛没察觉出来边龄的异样,认真地看着他,嘱咐道:“没有但是!你若是出门,一定要带伞,看到下雪无论在什么地方,定要回家里来,不能在外面逗留一炷香时间。记住了吗?”
这还是季秉烛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对边龄说话,边龄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
季秉烛这才轻轻放开他的手,将额前的头发微微往前一抚,笑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后山下雪的时候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东西,你在外面很容易没命,但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边龄没见过哪个大能这样恬不知耻夸自己厉害的,当下就有点不太适应季秉烛的套路,但是他不想反驳让季秉烛再抓着他喋喋不休,只好含糊道了声“好”,季秉烛这才没心没肺笑了起来。
他道:“我听落墨说,哦哦,落墨就是那个结界,我听他说每次来后山的很多人都是死在下雪时的,你这次运气好,在深秋的时候就进来了,若是再晚个几日,怕是要落得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了。”
边龄愕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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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半夜站在别人床头!凸
季秉烛看着边龄沉默没答应,又靠近了几步,一字一顿道:“记清楚了没?”
两人此时靠得极近,边龄几乎能看到季秉烛那如同幽泉一般澄净幽深的眸子,这时他才有些诧异地发现,季秉烛的眼瞳并不是平常人的黑色或是琥珀色,而是一种近乎鸦青的颜色,当认真看着人的时候,瞳孔如同琉璃般满是流光。
他如鸦羽般的羽睫微微眨了眨,看着有些愣住的边龄,又嚷了一声:“阿龄,你听到没有?”
他靠得太近,身上有些青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点不甚明显的药味,边龄原本看着他的眸子愣了一会,又被他如惊雷的声音给炸得一晃神,皱眉干咳了一声。
季秉烛几乎把鼻尖戳边龄脸上了,道:“呐,呐,呐!阿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边龄不太适应和人离那么近,伸出指尖戳着季秉烛的眉心往后面一按,推开他,故作冷淡道:“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打伞?”
季秉烛“啊”了一声,疑惑道:“我没说吗?我说了啊,下雪会有不好的东西,你若是不打伞,就会看到一个特别——大……哦哟,对不起打到你了,不疼吧?”
季秉烛每次比划大小的时候,恨不得手臂长到千尺长,能将他所描绘的东西完全还原地给比划出来,他这回离边龄比较近,一伸手就擂到边龄脸上去了。
边龄捂着隐隐作痛的眼角,憋着一口气,没说话。
季秉烛道:“对不住啊,方才我说到哪里了来着?”
边龄没好气道:“不打伞会遇到特别大……”
季秉烛:“哦哦哦,想起来了。若是不打伞的话,会遇到那——么大的雪怪,它会洒出来黑色的雪花,碰到了之后衣服就会脏了,特别难洗啊我和你讲。”
边龄:“……”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季秉烛浑身脏兮兮的衣服——季秉烛自来闲不住,出门了一趟过了索桥爬了树,挖了半天坑还屈膝跟在边龄后面爬来爬去,早上的一身干净青衫早就被他折腾的满是脏污,破烂一团。
若是边龄再开朗一点,一定忍无可忍地说你怎么有脸说别人会把你衣服弄脏,可惜边龄自来话少,刚才又被季秉烛擂了一拳,只好捂着脸没作声。
院子的凤凰树上挂了一个简陋的秋千椅,上面放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季秉烛跑过去,随便翻了一翻,才拿出来一个看起来像是青豆的东西。
他单膝跪在地上,半个身子趴在秋千椅上,朝着边龄招招手,正要喊阿龄阿龄,边龄就主动走了过来——短短一天时间,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季秉烛的性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又带着点愚蠢的老好人性子,但是实际上比谁都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用缰绳拉着他都拽不回来。
这半天内,季秉烛看似事事都在问他的意见和决定,但是就算边龄给了他不想要的回答,他也会c-h-a科打诨地将事情扭回自己所想要的答案上来。
边龄相通了这一点之后,看到季秉烛想要叫他过去,索性懒得再费口舌自己直接过去,也省得再受他一叠声唤名字的荼毒。
季秉烛看到他主动走过来,眼睛都亮了,他笑吟吟道:“啊呀,他好乖啊。”
边龄没听清他这句话,走了过来,皱眉道:“什么?”
季秉烛摇摇头,将秋千椅上的东西一袖子全部给挥到地上去,他拍了拍秋千椅,道:“你,坐这。”
边龄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走过去坐下了,季秉烛站起来,将他手里那个小青豆往边龄脚下使劲一扔。
“砰”的一声,地面骤然腾起一阵黑色的烟雾,将猝不及防的边龄给吞了进去。
边龄:“……”
那黑色烟雾一股根液的苦涩气味,边龄被呛了一口,捂着嘴咳了好几声,忍无可忍道:“季秉烛!”
他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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