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点点头道:“那几个人现在如何了?”
“太后请放心,都已经秘密□□起来了。”
见宇文睿面露不解,景砚朝她淡笑道:“就是前日同皇帝说起过的,皇帝幸漠南期间,宫里的几个不安分的奴才。”
宇文睿应了一声,心中仍是困惑:当时她只顾着黏着阿嫂,并未细问,不知这几个奴才是做了什么不安分的事儿。
景砚又转向何冲,问道:“可都招认了?”
“有两个招认了的,还有几个骨头硬的……不过,太后放心,在慎刑司中,不怕他们不招。”
景砚闻言,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没有人天生就是残忍的。曾经的她,也秉持着温良恭俭让的圣人教诲,可是,身处高位,她从不想算计别人,却有人来算计她!人无害虎心,虎却有伤人意!若她不知也就罢了,被他们害了,全怪自己愚笨;既然被她知晓了,她又怎能由着他们胡来?怎么能容忍他们,在将来的某一天,伤了她的无忧?
人越长大,越历事,越残忍。既然有人要x_i,ng命相搏,那么,她也就奉陪到底!
“何爱卿,你是总领内廷安危职责的,就要时时刻刻给哀家瞪大了眼睛,在这禁宫之中,不论是谁,胆敢私论朝政的,胆敢妄议天家事的,甚至于敢危及主子名声、x_i,ng命的,速报于哀家和皇帝知道,决不轻恕!”
何冲的脊背不由得挺直,口中回着“谨遵懿旨”,心中却是一阵忐忑:太后说“不论是谁”,那么侍奉太皇太后的玉玦姑姑,算不算呢?
宇文睿闻言,心中微愕,她有些不认识这样霸气的阿嫂。唔,怎么形容呢?有点儿陌生,还有点儿让人心动……
恰在此时,申全急冲冲地进殿禀道:“陛下!太后!”
“慌什么?”宇文睿嫌弃地睨他一眼,“什么事?”
“逸王府……逸王府不知何故炸了!然后又燃起了大火!”
宇文睿惊起:果然是逸王府!
夜色中,爆炸引起的冲天黑烟模糊了人们的视线。呼救声,喊叫声,“噼哩噗噜”的火星子乱窜声,屋架倒塌声……混杂在了一处。
幸好逸王府所在的地方,同最近的邻居尚隔着一街的距离,才不至于殃及无辜。
这里一出事,御林军、京兆尹衙门全都出动了救火,连同相邻的人家,也怕连累了自己,担水的担水,扑火的扑火,还有怕伤了自家x_i,ng命的,纷纷拖家带口地逃出了家门。
混乱之中,谁也没注意到,逸王府的后门处,悄悄潜走了十几个人,还拖拽着几匹马。
仗着夜深难辨,又是后门背街少有人注意,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城门口,又趁乱混出了城。
狂奔了不知多久,直到回头时再也见不到大周帝京城的轮廓了,于辅尧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所剩无几的十几名护卫也都随之驻足。
“尊主?尊主,您可还好?”他拉住宇文承吉的马,担心地问。
宇文承吉早已经无力地委顿在马背上,他已是耄耋之年,本就虚弱,哪里经得住这通折腾?
听到于辅尧熟悉的声音,他勉强张开眼,费力地挣扎着:“辅尧……”
却不想,脑中一阵眩晕,坐立不稳,一头栽下马来。
“尊主!”
众人大惊,忙七手八脚地扶起他。
宇文承吉滚落在地,扑了一身的雪,头脸也被磕破了,衣衫也扯坏了,真可称是狼狈不堪,一代枭雄,哪还有半分曾经的模样?
“这畜生!”宇文承吉狂吼一声,“坏了老夫的心血!早该宰了他……”
他怒急攻心,喉间一甜,“噗”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于辅尧惊得一抖,眼眶都急红了,“尊主莫急!且宽宽心!属下已经飞鸽传信了。只要向北走,定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他勉强将宇文承吉扶上马,又不放心他一人,焦虑之下想与他共骑,一转眼又看到了尚呆坐在自己马上的如意,终究是唤过一名心腹侍卫护住宇文承吉,自己则折回去,想要再与如意同骑。
突地,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越发的急促。
有追兵!
于辅尧大惊失色,慌忙扳鞍上马。可不等他们跑出去二十几步,对方已经赶了上来,显然马匹比他们的要j-i,ng良得多。
来人也不废话,直接将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了。
于辅尧心里一沉——
黑衣,蒙面,个个都是身形壮硕的j-i,ng悍模样,还都抽刀在手,明晃晃的,耀人双目。
这伙人,不是官兵!
若是官兵,没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别的什么势力,那可就……
不待他细想,有人越众而出,同样是黑衣,却没蒙面,笑得y-in测测的:“于大总管,夜黑风高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宇文克俭!
于辅尧心头一阵慌乱,“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宇文克俭勾起一抹冷森森的笑意,“自然是来恭迎尊主大驾的啊!”
于辅尧才不信宇文克俭能如此忠心,而他更困惑的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总管是在问我怎么知道逸王府炸了的?还是问我怎么知道尊主路径此处的?”
他话音甫落,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护在宇文承吉身后的侍卫已经被一人砍于马下,只剩下宇文承吉一人昏昏沉沉地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那砍人的,竟是于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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