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圈坐到床边,望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神情强硬中带着温柔。
“我每时每刻都在关注你,不过,”他蹙起眉尖,神情突然冷了下来说:“为了迎你回来,我不得不出手扫清了黑圈一些愚蠢的家伙,等我再空闲下来找你,你竟然就和贺家搅合到一起去了。你不是最讨厌借助别人的力量复仇的?你不是什么都要自己承担,自己一力抵抗?那么,你告诉我,贺东算怎么回事?真是可惜,黑雾那一枪打偏了。”
最后一句话yquot;/gt;寒冰冷,充满了遗憾的怨毒。
阎启林一把甩掉他伸过来的手,霍然离开床上站起来,同样神情冷峻地说:“他死,就是我死。现在我的目标就是和他同生共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阎启林脸上,两人都愣住了。
黑圈仿佛不敢置信似地看了自己的手,脸上一丝惊慌一闪而过,随即快速转身走了出去。
阎启林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门大敞着谁都没有理会。
他突然觉得双眼有点湿润。在他心里,教官除了是他的老师,是他当年狼狈时唯一的见证者,还是他信赖的兄长般的存在,在没有爸妈教导的那几年,面临巨变爷爷选择把他送走,那几年是教官一直陪着他,记忆回来以后他偶尔会想到,除去残忍血腥,也不免总会有一丝温情。
一个耳光,他记起教官是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这种方式。训练是很刻苦,但绝对不是体罚。耳光,在他们之间,更像是亲人间的教导,绝对不是侮辱人的方式。
阎启林从一开始得知教官的执念时的恐惧,慢慢恢复了平和,他觉得两人间还是有希望调和,从教官一直都没有强势介入自己的生活就可以看出,特别是刚才他失手后隐忍的神态,阎启林更坚定了。
果然,洗浴时又在背后肩胛处看到一朵妖艳的红唇印,阎启林心头百感交集,呕吐感奇异地没有再涌上来。
餐厅里只有黑圈一个人,看他的样子好似受了打击,神情落寞,背影看上去孤寂清冷。
感觉到阎启林走入的瞬间,黑圈收回自己的思绪,依然一如既往略带狂热地看着阎启林。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少年已经长大,他放在心中捂着宝贝着十一年的青年,他找了无数个替身都不能转移自己半分注意力的俊美男子,他明明是最早进入阎启林心中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仇敌相视?
“教官,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囚禁我吗?”阎启林没有半分异样,仿佛他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
“你会很快忘记他的。”黑圈把橙汁上前,这是他亲手榨的果汁,阎启林不能喝别的,特别是牛t;,曾经一喝就吐得很厉害。
阎启林摇摇头,伸手重新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鲜t;喝起来,神情安详,目光清澈地回望。
黑圈的手紧紧地捏着,哐当一声杯子与橙汁都被甩到餐厅外的地面上,刺耳异常,空气霎时凝结起来。静悄悄地餐厅,没有一个仆人出现,阎启林目含哀伤地喝着牛t;,贺东治愈了他的心,他现在不排斥喝什么,但是那份饱含关切的橙汁,换一个场合他也不想浪费的。
“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可能回来了?”黑圈话题一转,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教官!”阎启林挺直背,放下杯子,“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逼到无路可走?我真的不想和你做对,你一直是我敬爱的兄长和教官……”
“你都忘记以前的称呼了?而且,我不要做你的兄长。”
阎启林叹一口气,如果他不放弃,真的要刀枪相对吗?贺东在这里的话应该可以和他打个平手,不,这不是最主要的……
“卡……卡罗尔,我只希望你是我的兄长和教官,其他的我不能给你。如果要的是我的命,你就拿去吧,这是你当年不止一次救回来的。”
卡罗尔,黑圈乍然听到久违的称呼,心里一颤,还来不及缅怀,就被阎启林后面的话堵得心烦意燥,如果可以……
如果得不到……没有这份如果。
黑圈的双眼邪魅地盯着对面的人,泄气地吃着自己的早餐。时光隔开了他们的心,人生第一次他后悔当年的放手,不应该听从医生的劝解,绑也应该把这人绑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当时就应该出手把他的复仇对象全灭掉,让他再也不能以复仇的借口离开自己……
黑圈想过无数种不同的方式,每一个选择都不会比今天更差劲,而现在,他甚至只是打了一个耳光,自己就已经先忍不住愧疚了,那么,真的可以做到把他圈养在身边吗?就像黑狼一样会很听话的言听计从吗?
他们静默地吃着早餐,仿佛回到多年前,但彼此心中都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陡然,黑圈的通讯器响起来,他拧眉看了一下,是紧急联络暗码,瞥了一眼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阎启林,他没有起身,直接接通,不一会儿,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看向阎启林的目光甚至带上了凶狠和恼恨。
随后他什么指示都没给,直接挂了通讯。
阎启林看他的转变,就知道和自己有关,和自己有关又能够让黑圈左右为难的人,除了贺东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勉强压住心头的窃喜,阎启林尽量维持平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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