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终于回到了眠山,黛蜜抬眼望着高耸入云端的眠山,在外奔波了半个月,这里一草一树依然那么熟悉,黛蜜鼻子一酸,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行船五日,她感觉极倦,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端木宇肩上扛着昏迷的司寇云战,站在黛蜜后面。“走吧,蜜儿宝贝,周伯他们许是联系不上我和恒,你失踪了这么多天,一定把他们急坏了。”嗤,周伯的信件定是被古阙他们扣住了,怕恒收到消息又会离开云霄。
黛蜜点头,刚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黝黑的瞳仁静静地映着那条逶迤的山路。
端木宇不解,也随着回过身,并不见有什么,“宝贝,你怎么了?”
黛蜜自己也迷惑,却依然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人脚步轻腾,白袂翩翩,夜槿恒的身影慢慢的游离在视线的左右,白影翩跹如仙,凝眸处,白莲盛放,顿觉迤俪无穷。
黛蜜心里一松,悄呼一气,忽然身体一软,巨大的黑暗盛大扑来。
“老周,你说蜜丫头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昨天到现在都昏睡了两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来?”
“阿荷,你别急,公子现在也担心着呢。”是周伯和大娘的声音。
“可是,老周……”
“娘,你说蜜儿会不会死啊,她平常老说自己身体比南儿壮,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孙南!不许乱说!”荷大娘叉着腰,大声地呵斥。
“不要这么担心,宇公子说只是太累了,又染了风寒,会没事的,何况有公子守着……”
……
是他们的声音……对不起,我好累,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黛蜜只觉眼前一暗,又沉沉昏睡了过去。
深夜。
淡云来往月疏疏,四处静谧无声。薄雾轻笼,月缓移,花影幢幢。
树屋上的树叶长得繁茂,黛蜜不在半个月,便已经把屋子覆盖得很是密实了。屋里漆黑一片,有簌簌转身的的声音。黛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睁着黑亮的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
黛蜜觉得有些口渴,但是浑身酸软,有些懊恼自己起不了身,尝试无果,只好放弃。
我到底睡了多久了?
她把自己抱成一团,手触及到肩窝,猛一激灵,想起那一夜那僵尸男人在自己脖颈鬼狼一般地啃咬的一幕,不禁恶心得有些颤抖。
黛蜜翻过身,平躺着,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着架。
“唉,颜黛蜜啊颜黛蜜,好歹你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只不过被只疯狗咬了几口,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这里要死要活,瞧你这副鬼样!”
“什么嘛!我才不是因为被咬了几口颓废到现在呢!我是气恼,气恼!你懂不懂啊?他们对我把什么都瞒着鼓里,算什么嘛!他就是那个云霄主,竟然从来都不告诉起哦?夜槿恒他爹都死了一年了,可是我现在才知道!”
“人家也是有苦衷的,何况你一个小小女娃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可是,我跑了那么远去找他,一路打听,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一封信都没写给我,我有多急,他都不知道……还要受那些侮辱,我心里委屈,委屈!不行啊?”
“你遭到那些事还不是自己招惹的?而且还不是你师傅救了你?你倒好,对人家不理不睬!”
“我……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我气他什么都不和我说,让我傻等,让我担心……我又气我自己,又任又笨,他伤心的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埋怨,还搞出这种事来……”
……
黛蜜越想越烦躁,抬起软软的脚无力地跺了两下床板,正在此刻,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人悄悄,月依依。
黛蜜借着子门外流泻进来的月光,瞥见一角白衣。是师傅?是因为听见我的声响吗?莫非……他一直守在门外?
她来不及细想,见夜槿恒向床边走来,忙闭上了双眼。
夜槿恒轻轻地坐在了床沿,手探了探黛蜜的额头,轻轻吁了一口气。
黛蜜感受到两道专注的目光,心里有点紧张,只把眼睛闭得更紧更紧。
自屋外望去,树屋里重帘未卷,夜槿恒目光专注深邃,望着她那眯着眼睛装睡的小脸,心里有点失落,又禁不住有点好笑。目光下移,犹豫了半会儿,终于抬手把黛蜜的柔荑握在掌心。
黛蜜心里一震,虽然师徒二人行为一向亲昵,以前自己经常抱着师傅的手臂撒娇;或是趴在师傅的膝盖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了;或是拉着师傅的手笑嘻嘻地去厨房里找荷大娘要吃的……可此刻再重新触碰到那掌心里熟悉的温凉,竟一时有些呆愣,似乎多了很多不明的情绪,万种滋味在心头。
“蜜儿?”
黛蜜继续装睡,可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哪里骗得过武功卓绝的夜槿恒?夜槿恒也不揭穿,只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黛蜜的手背,心里酸柔并起,捕捉到黛蜜微小的反应,竟还有……一点点窃喜。
“蜜儿是在生师傅的气吗?”
黛蜜不语,心里感觉有点堵,“咳咳咳”两声,转了转身,继续装睡。
“对……”夜槿恒有些结舌,吞吞吐吐终于吐出一句:“对不起……”
“是师傅不好,以后师傅再也不会那样……再也不会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手忽然收紧,竟握得黛蜜有点发疼。她不敢挣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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