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小吱一会儿,平氏打发人来请简浔过去商量中午的菜色,简浔总不好让宇文倩替她陪简沫,虽然简沫才是主人家,索性将二人一并带去了平氏屋里。
平氏待三人给自己行了礼落了座,便笑向简浔道:“你师兄带了好些蓟州当地的干贝野味回来,正好庄子上昨儿送了今年第一批鲟鱼并其他冷泉鱼来,不然我们用干贝野味熬了底汤,涮了鱼片做主菜吃,另外再搭配几样爽口的小菜,晚间也这么吃,只再多配几样大菜也就是了。”
简浔点头笑道:“母亲安排便是,不过这么热的天吃火锅,怕是得备了冰碗子,另外再多备些水果才好。”
平氏笑道:“那就这么安排罢。”
正说着,简泽与简沂簇拥着宇文修,叽叽喳喳的进来了:“师兄,你方才那招好厉害,叫什么名字啊……就是那招一下子放倒了表哥那招吗,你教我们好不好,教我们嘛……”
宇文修一脸的闲适,含笑道:“我下午有话单独与师妹说,怕是不得空教你们,这样罢,我明儿过府来教你们,一直到教会你们为止,好不好?”
两个小的忙欢呼着应了,仍围着宇文修说个不住,早忘了就在昨儿,他们还跟这会儿一样,围着平隽满眼崇拜的说个不住了。
平隽走在后面,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心里更是快怄死了,宇文修那个混蛋,妈的到底每日吃的什么,力气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了,而且招招刁钻狠辣,最可恶的是,他刚刚趁人不注意时掀起衣裳看了看,自己身上别说伤口了,就是红肿青紫都没有一块的,他明明都痛得半死了,却连想对着表妹转弯抹角的告个状,卖了可怜都不成,他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平氏眼尖,很快发现了侄儿的异样,忙关切的问道:“隽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简浔听得这话,忙也看向平隽,这才发现他脸色的确很难看,忙也道:“是啊表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便打发人给你请大夫去。”
平隽正要回答母女二人的话,就见宇文修似笑非笑看了过来,本来还想趁机说一句:“子羽下手越发重了,下次再比试,不提前说好‘点到为止’,我都不敢与你动手了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道:“我没事,多谢姑母和表妹关心,咝……”
谁知道这一笑,就扯痛了身上的肌肉,立时痛得他差点儿没申吟出来,看向宇文修的目光,简直能吃人了,不行,他也要上战场,他也要日日实地操练去,不然下一次那个混蛋再回来,他铁定越发不是对手了,明明上次他回来,他都还勉强有还手之力,这次只过了短短半年不到,却只有招架之力了,他可从来不曾松懈过一日,不该存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情形才是。
宇文修倒是一副好以整暇的样子,在心里冷哼,小样儿,我日日不是上战场,便是与亲卫和其他千户百户们切磋,对敌时讲究的从来都是“快狠准”,是你那几招花拳绣腿能比的吗?被揍了活该,下次再敢单独与浔妹妹说话儿,还要揍你,揍得更厉害!
平心而论,平隽的武艺已算得上万中无一了,他多年的苦练绝不是白费的,何况他颇有这方面的天赋,尤其他还文采出众,才高八斗,比当世绝大多数所谓“文武双全”的人,都更当得起这一句话。
可他吃亏就吃亏在,他别说上战场了,连与人真正毫无保留的对决,真正遇上生死攸关的时候都从没有过,与人对决时,便少了一种非生即死的果断与狠绝,单在气场和气势上已落了下风,岂能是已打过大小数十回仗,刀下亡魂不下百条的宇文修的对手?
当然,宇文修也没有真对平隽下死手,不然平隽这会儿就不是全身酸痛,却还能行动自如,而是早该身负内伤,躺地上爬不起来了。
平隽好容易才将已到嘴边的申吟咽了回去,强笑着继续向平氏和简浔道:“我没事,想是方才与子羽比试了一场,本就累了,又走得急了些,便岔了气,很快就好了,姑母与表妹不必担心。”
平氏与简浔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宇文修则趁机上前给平氏见起礼来:“徒儿给师母请安,师母一向可好?”
除了没考虑过将简浔许给宇文修这一点以外,平氏对宇文修还是很疼爱很看重的,打小儿看着长大的孩子嘛,怎么也有几分感情,何况宇文修向来不是个事儿多的,平氏待他虽不至于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般,也算得上无微不至了,所以才能换来宇文修的敬重与爱戴。
平氏因忙笑道:“都是自家人,且别多礼了,我瞧你这次回来,人倒是长高了不少,却也瘦了不少,可得好生补补才是,对了,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要待一个多月呢?那真是太好了,记得时常回来,师母让厨房日日给你做爱吃的。”
娘儿两个说话时,平隽接过简浔递上的一杯温茶,缓缓吃起来,吃了两口后,觉得舒服了不少,才猛地想到,自己干嘛以自己的短处去攻宇文修的长处啊,他一个武夫兵痞,与人打架斗殴还不是家常便饭么,他有本事与自己比文采比引经据典啊,也怪自己脑子一时被门压了还不会转弯,白吃了他好几次亏,还是暗亏,说理都没地儿说去,打今儿,不,打此时此刻起,他得好生想一想,该怎么以自己的长处来攻击宇文修的短处,然后大获全胜了!
哦对了,还有他的鹦鹉,也得尽快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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