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果然火了,冲安澄怒喝:“你算老几?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就管了,”安澄盯住艾米:“有理说理,先、先动手,就、就是你错了。”
“说理?”艾米已经气疯,将火气一股脑都朝着安澄去:“我跟你个结巴说什么理?!”
体育馆的学生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话可以私下里说,或者隐晦地说,可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就是公然欺侮同学了,按照校规是要受到惩罚的。
众目睽睽之下,安澄深吸一口气:“我、我就算结巴,我也没、没放弃说理。我、我都能说清楚的,你、你有什么说不明白?”
就在此时,在另外一个馆内上击剑课的男生也都闻声走了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一个男生缓步走过来,不紧不慢掀开头罩。安澄看过去,正是那人眉眼从击剑头罩里点点展开的刹那。
微长发丝浸透了汗水,清逸五官挂上了运动之后的红晕。一向优雅如月的少年,这一刻浑身充满热力。偏那股热力还被一身纯白的击剑服束缚住,于是整个人有一种优雅与狂-野彼此冲撞的张力。叫人看过去……呼吸一窒。
四目相撞,安澄赶紧垂下头去。
是啊,亚裔学生都唯他马首是瞻,这会儿她们吵起来,他必定不会不管。
不是因为她在这儿,而只是因为……这是他一向以来的习惯。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将头罩帅气地夹在腋下,朝艾米淡淡点头,“先道歉。”声音虽淡,却不容抗拒。
众目睽睽之下,委屈又不甘,艾米绝望地摇头:“我没做错事,我不明白我凭什么要道歉!”
她究竟怎么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针对她,都在说是她要道歉?!
说着话,楚闲也边摘头罩边走过来,却没理会旁人,只是径直穿过人丛走到安澄面前。他垂眸小心地打量安澄,柔声问:“你没事吧?”
安澄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连忙摇头:“没、没事。”
汤燕犀的目光滑过他们两人的脸,声音平静而又不怒自威:“有人说对了,有理说理,可是你却先动了手,那就是你错了。一旦动手,就算你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安澄听了就一咬唇。切,他把她称为“有人”,就跟“路人甲”一样的意思呗!
“如果我不道歉呢?”艾米也含了泪,却还是高高扬着脖子。
“那校方就会因为你当众动手,且当众侮蔑某人是结巴,双罪并罚,至少给你记一个大过。因为这个记过,你就别想在毕业之后得到校方的推荐信,就不
用再想申请排名前百的大学了。”汤燕犀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提醒。
“可是就算我道歉了,难道校方就不会惩罚我了?双罪并罚,我好像已经没机会了!”艾米攥紧拳头。
“事在人为,”他依旧一脸清淡:“如果你肯道歉,就可能得到原谅。而只要有人肯出面替你向校方求情,那校方就有可能将惩戒方式降低为警告。”
安澄听得牙根痒痒。“有人”、“有人”,他分明字字句句都在绕着她打转,却偏偏用了这样疏离的字眼。是想跟她拉开距离,当她听不懂么?
不甘心被他这样一副推到事外的态度对待,她深吸口气,扬声对艾米说:“其实你没、没侮蔑我。我、我结巴,这、这是客观事实,又、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你只是说出客观事实而已,我、我没受到伤害。所以我觉得你也不、不必为我的这件事受、受到处罚。”
所有人,都看向安澄。艾米也禁不住眼底光芒骤亮。
只有那个主宰这一切的少年,微微偏首,独独看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你听见了?机会就在眼前,转瞬即逝,要不要在你自己。道歉,然后我陪你去向校方解释。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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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是一直等到汤燕犀陪艾米去接受校方质询之后,才单独上天台找汤燕犀,准备将光碟还给他。
艾米回来之后神sè_láng狈,眼圈儿通红,却还是带回了好消息。在汤燕犀的协助下,校方只给了她一个口头警告,兼之让她保证不再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这个结果也跟安澄向校方的解释和求情分不开,所以艾米虽然有些尴尬,还是当面跟安澄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谢谢”闹的,安澄觉得心里有些柔软,所以找汤燕犀还光碟的时候,态度也没有了她自己原本想要的那种坚决。
……至少,在艾米这件事的处理上,他虽然从头到尾都一副清冷疏离的神情,可是,他却实实在在地始终陪在艾米身旁。她知道,虽然他自己什么都没说,可是面对校方时,最难的那部分工作,是他做成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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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绪上这么微妙的一点小晃荡,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
他眯眼看立在斜阳里的她,抱起手臂没接那光盘。
她咬牙又向他近一步:“你、你倒是接着啊。你、你的东西,我、我才不要!”
他微微歪头:“嗤,你想还我什么,又想向我证明什么啊?”
她攥紧手指:“当、当然是还你这光碟,还、还用问吗?”
他却又是“嗤”地一声,也向她跨近一步,手肘都碰到了她递过去的光盘。
“可是……你已经都看光了我,就算还回这张光碟,就能将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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